暖暖阳光,秋风劲吹,挂在铁门边的木牌不停地晃荡着,牌子上刻着“华氏珠宝第四加工工厂”几个模糊的字样。
闪闪发光的玻璃片;趴在地上惬意享受阳光浴的狼狗;精神抖擞的彪悍保安,牢牢守护着这看似破旧的工厂。
透明顶棚的光线倾泻而下,屋子显得很明亮,里面设备看起来都很简陋,几个四五十岁的师傅各施其职。
华氏集团珠宝部资深大师傅林振华此刻正坐在桌子前,手里握着片灰褐色的石头,脚边还堆着几片同样颜色的石头。
细心人一看就知道,正是那块在华秀兰生日宴会上,被他切垮了的翡翠原石。
这些年他勤勤恳恳,为华氏集团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可那此生日宴会的经历,至今仍让他耿耿于怀。
当众切开的那块翡翠原石正是他亲自采购回来的,即便当场不切垮,也都是他的错。
谁叫他看走了眼。那可是花了二十万从玉石商手中买过来,准备切割出来做些翡翠挂件,作为献给华氏集团一百周年庆的礼物的,如今却只值个几万块钱。
尽管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和大部分人一样,林振华还是只能凭着经验去判断。经过外观产地色斑纵向等各方面分析,他料定里面翠色很多,可惜事与愿违,切出来才知道却是一块废材。他的失误,造成了华氏集团的损失不说,最重要的是,在华秀兰的生日宴会抹上了不光彩的一笔,对自尊心强又极爱面子的他来说,这是个无法弥补的错误。
林振华十几岁就开始进入华氏集团,如今屈指一算,已经过了三十几个年头,对华氏集团,林振华也有了相当深厚的感情。
华氏集团成立于上个世纪初,今年正好是集团成立一百周年。华氏最初以黄金首饰起家的,黄金首饰曾占整体业务总量的百分之八十,但随着生活水平和消费者的提高,黄金的价格趋于透明毛利也日趋减少,业务量也大幅下滑。到目前,黄金与非黄金业务基本持平了,铂金、钻石、珠宝成为华氏集团新的利润增长点。
即便如此,林振华领衔翡翠方面的产业却始终处于一个不尴不尬的地位,虽然华氏集团上层偶尔也有些动作,可终究没能实行什么新的措施积极争取翡翠这块巨大的市场。虽然目前翡翠市场极不规范,存在的问题也很多,但翡翠的销售势头却是谁都无法阻挡的。
只是,研究翡翠这么多年,林振华也很清楚,这并非一朝一夕,单凭现在这么几个人就可以完成的项目。已入不惑之年的他,对公司已经不报什么大的幻想了,高层变动频繁,争权夺利日益严重,谁还会来管这个从来就没被真正重视过的产业。
正对着切开的翡翠毛料努力探究自己失败的原因,总结这次的经验的时候,屋外忽然传来一阵犬吠的声音,像是来了些不速之客。
接着,一个三十来岁,身着华氏深蓝色工作服的汉子将脑袋伸进屋子来,“林师傅,华小姐来找你了……”
林振华当下就觉得奇怪了,华秀兰生日宴会之前,仿佛就对翡翠这方面产生兴趣了,还让自己参加她的生日宴会,是不是公司准备把业务往这方面拓展?
“我就来!”匆忙放下手中的石头,林振华起身就朝屋子外面赶去,刚到门边,就感觉到阵阵凉爽的秋风袭来,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院子里,华秀兰俏生生地立着,白衣绿衫,一种掩饰不住的清纯秀美扑面而来。
华秀兰手里还牵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像宝石一般清澈透明,小女孩身边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很瘦但样子却很清秀。
“林师傅还在忙啊!”华秀兰一贯冰冷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暖意,衬着她的衣衫,感觉像是初春里刚刚萌芽的小草。
“秀兰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林振华脏兮兮的手还在往身上的围巾上搓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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