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东西,不仅是珍宝,更是镇宅的吉祥物。”
此时,俞飞白侃侃而谈:“晚上挂在房间,有贼进来了,看见这样的东西,肯定吓得屁滚尿流,直接落荒而逃。”
“确实有这个可能性。”
王观连连点头,不过也顺势拆台:“但是我觉得更大的可能,却是那贼知道东西是稀世珍宝,在落荒而逃的同时,也不忘记顺手牵羊……”
“……成心和我过不去是吧。”俞飞白斜睨道,很不爽的样子。
王观笑容依旧,原话奉还道:“没,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切,懒得理你。”俞飞白哼哧一声,又眉开眼笑起来:“钱老,就这么说定了,东西归我了。”
“行。”钱老微笑点头,又提点道:“不过,你刚才说得也对,东西确实是要在晚上看,尤其是在月光映照下欣赏,这才比较有韵味。”
王观和俞飞白轻轻点头,也明白钱老这话的意思。主要是月光比较柔和,而且夜里环境比较幽暗,墨字的光华肯定更加清晰明显。
“对了,张老说过,这东西的保持期或许只有几十上百年而已。”
与此同时,王观好心提醒道:“你最好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或者过上几十年,字里的光华就黯淡下来。”
“什么,居然还有保质期?”俞飞白惊愣起来。
“废话,这是植物胶脂,肯定会挥发,怎么可能没有保持期。”王观白眼道:“你以为是钻石啊,可以长久不变。”
“我说古代有这样的东西。怎么没见实物流传下来。”
适时,俞飞白也恍然大悟,当然也有几分失望:“不过才几十年的保持期,是不是太过短暂了点儿。”
也难怪俞飞白这样想,毕竟相对书法作品动辄几百上千年的历史来说,区区几十年真的有些不够看。
“几十上百年,那只是一个预计,或许时间可以更长。”王观笑道:“当然,也可能比预计的还要短暂。也就是说。这幅书法作品就是一个试验品。你拿回去收藏了,记得每隔一段时间就看一看,记录其中的变化过程。”
“这么麻烦啊。”俞飞白眉头一皱:“凭什么要我来做这事,你不是有一盒胶脂吗,我不相信你不用。”
“用肯定要用。但是还在考虑怎么用。”
王观犹豫道:“在龙虎山的时候,我倒是遇上了一个临摹换鹅贴的书法高手。一篇字帖写得出神入化,堪称一绝,比古代名家临摹的更好。本来想请那人用胶脂写一篇作品的,又担心这人文字过于刻板匠气。”
“你这话好矛盾。”俞飞白皱眉道:“你说他书法出神入化,又说他文字匠气,这分明是截然相反的评价啊。”
“他没说错。”
此时。钱老若有所思道:“你说的人应该是道真吧。”
“对,就是他。”
王观连忙点头:“钱老也知道这人?”
“不仅知道,而且还聊过天,得他赠送了一本黄庭经。”
钱老语气之中充满了惋惜:“他的黄庭经字帖确实是写得出神入化。但是每篇字帖都十分类似,没有什么变化,自然就显得刻板匠气了。”
之前就曾经提过,大师临摹名家作品。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相反还会融入自己的感悟。夹带一些私货进去。可是道真却是百分之百的临摹,没有自己的东西,所以文字再娴熟流畅,却终始摆脱不了真迹的桎梏。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俞飞白在旁边挠头道:“那人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是钱老你的评价似乎不高。”
“这是有原因的。”王观帮忙解释起来:“主要是那人太‘专’了……”
在王观的解释下,俞飞白才恍然大悟:“龙虎山居然有这样的奇人,之前却是没听说过,看来有机会要去拜访一下才行。”
道真潜心苦练二十几年书法,又只专精于换鹅帖,称为奇人也不为过。不过这个奇人却有些奇葩,属于非主流一类。
“不过,也不是非他不可啊。”
此时,俞飞白建议道:“京城的书法大师也不少,你请他们帮忙写一幅作品,他们肯定不会拒绝。说不定你不让他们写,他们反而跟你急了。”
“再说吧,我再考虑考虑。”王观随意道:“反正主动权在我,不用着急。其实未必就要书法作品,绘一幅画也不错呀。”
“……有道理。”俞飞白一听,眼睛放光:“一幅能够绽放光华的图画,绝对比单纯的书法作品耀眼多了。”
“所以我才在犹豫不决啊。”王观苦恼道,这是幸福的烦恼,很让人鄙视的。反正俞飞白这是这样的感觉,强烈谴责评判他这种得了便宜在卖乖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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