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瞬间,厅中众人微微的一怔,有几分意外的感觉。听王观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和韩朗顶上了,不然也不会问他有多少诚意。
适时,韩朗心中一动,反问起来:“你要多少诚意?”
“真有诚意,应该是你主动表明才对,而不是让我来说。”王观淡声道。
韩朗目光一闪,继续质疑道:“诚意自然很多,但是你想要的话,也应该拿出真本事来,光说不练,哪里有什么诚意给你。”
两人绕来绕去,有点儿针尖对麦芒的感觉。
就在这时,韩老先生笑了,意有所指道:“年轻人,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啊,空口说白话可不行……”
言外之意十分明显,无非是质疑王观前后变化的态度而已。一开始的时候就表示看不出残像木雕的历来,现在话里话外又暗示他知道残像木雕的根底。
这样前后矛盾,怎么不叫人怀疑。
别说韩老先生,就是半山和尚也有几分疑虑,担心王观只是一时意气用事,受不住韩朗的暗讽,所以才会这样口不择言。
然而,皮求是也颇为信任王观,尤其是看见王观气定神闲的模样,就知道他心里有谱,不是在装模作样。
想到这里,皮求是心中一安,然后笑道:“兄弟,就知道你留会一手,故意在让大哥我,给我留几分面子。其实没这必要。大哥我早就知道了,兄弟你的能力在我之上,我看不出来是我能力有限,兄弟你看出来了,那就说出来吧,不用有什么顾虑。”
“另外……”
说到这里,皮求是话峰一转,眼中掠过一抹狡黠之色:“只要说出让人信服的证据来,大家也不会昧着良心说不好。反驳你的见解。”
这里的大家,自然是指韩朗,当然更主要是提醒韩老先生千万不要偏帮孙子。
对此,韩老先生心知肚明,淡淡笑道:“那是当然。大家的眼睛雪亮,也揉不进沙子,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好不好关键是有没有铁证。所谓铁证如山,那是沉甸甸的道理,可不是瞎缠乱造的结果。”
“这个自然。”皮求是点了点头。立即看向了王观,以眼神示意,我已经搭好了台子,该兄弟你上场了。
不要看王观表面谦和。实际上一年多的成长与历练,他的身上也多了几分傲气。当然,这种傲气不是盛气凌人的倨傲,而是源于对专业知识的自信。
但凡对自己有自信的人。身上多少要有一点傲气,未必就是骄傲。而是当专业的素养积累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在思想上潜移默化的转变。
不过,傲气也分两种,一种是浮于表面的傲,一种是十分内敛,藏得很深的傲。
比如说俞飞白就属于前者,表面上十分张扬,却给人一种狂傲的感觉。与之相反的就是钱老,为人十分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但是他身上就没有傲气吗?
错了,接触久了大家就会发现,钱老的傲是俞飞白的千百倍以上,他的骄傲已经深入到骨髓之中,已经不需要表现出来。特别在玩赏瓷器的时候,简直就是傲到了极点,说的每个观点仿佛金科玉律,容不得别人有半点反驳……
当然,大家也质疑不了,因为人家说的都是正确的见解。
这种傲气,就是王观追寻的目标。现在他已经初步培养出这样的特质了,韩朗的质疑不过只是诱因,真正让他开口的还是心中的那份自傲,那种见猎心喜的情绪。
别看王观经常嘲笑俞飞白嗜宝如命,其实他何尝不是已经得了职业病,看见什么稀奇的东西,总会忍不住玩赏一番,说出自己的见解。
就好比现在,诚然皮求是所说,王观本来就是打算谦让两句,没有想到韩朗居然当真,正好撞枪口上了……
“那就不要怪我打脸,要怪就怪乔玉好了,这是她的嘱托。”王观怜悯的看了眼韩朗,觉得这人有些倒霉,居然在自己最擅长的地方为难自己,那岂不是自找没趣吗。
微微的摇头,王观走到了残像木雕的旁边,首先绕着木雕走了一圈,然后慢慢的伸出两根手指头:“能说的,皮大哥刚才已经说了,我现在我只想补充两点。”
“原闻其详。”
众人纷纷看了过来,连韩朗也不例外,毕竟要认真的聆听才好辩驳。
“第一点,就是从木雕残像存留部分的衣饰纹理看来,这个木雕应该是一位女性神灵,不然衣裳也不会那么飘逸,长裙飘扬……”王观肯定道,毕竟男性神灵与女性神灵的装束有十分明显的差别,很容易让人鉴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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