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美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來,“呼”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來,气势汹汹一把推开佣人就要往外冲。
“你想干什么。”
赵义良同样是怒目圆睁,哗啦一下,将手中的景德镇精瓷茶杯摔了个粉碎,但谁都听得出來刚才那话,赵义良的火,是直冲着赵义美去的,并非因为陈虎的原因。
“我,大哥”
赵义美顿时愣住,脸色铁青,眼珠子却迸出一抹嫣红,恨恨道:“那老东西,忒不是玩意了,这次我一定要教训教训他。”
好嘛,赵义美一番话差点沒把两个哥哥惊得一个趔趄。
赵义美刚才那模样和表情若是被人传了出去,整个狮城上层社会肯定要掉满地的眼珠子。
什么时候雅茹馨菊的赵三公子也学会骂人了。
“愚蠢。”
赵义良狠狠瞪了赵义美一眼,这也是从开始到现在赵义良第一次真的生弟弟的气。
为将帅者,举重若轻。
何时虹藏不现,何时雷匿收声,何时土润入署,何时雾霾蒸腾,应谙熟于心,运用自如,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必须做到气定神闲镇定自若,哪儿能像赵义美现在这样,敌人未动,自己倒先乱了阵脚。
如此粗暴心燥,都不知道赵义美这些年的绅士派头是怎么装过來的。
“义金,你亲自去迎一下陈二叔。”
赵义良正了正衣衫,一派纵横捭阖,谋策而动之状,有条不紊安排着家务,“义美,你随我一起去偏厅,另外,吩咐人沏一壶上好的六安瓜片,陈二叔好这口儿。”
作为赵家家主,又兼具泛南洋珠宝掌门人身份,赵义良在偏厅侯客正是題中之义,无可厚非;但作为陈虎晚辈,该表现出來的尊重却一分都不能少。
度的拿捏,非常重要。
赵义美虽然满脸涨红,但这个时候的确不敢再驳斥大哥,只好跟着赵义金点头称是。
走了两步,赵义良又突然停下,回过头來笑道:“刘老弟,要不然咱们一起出去。”
开什么玩笑。
现在赵家的情况,委实不是刘宇浩与那个势力颇大的狮城大佬见面的最佳时机,赵义良这个要求自然是要拒绝的,“赵大哥,你这个书房很别致啊,我还是留在这儿看书喝茶惬意。”
不管怎样,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刘宇浩绝对不会偏向任何一方,更不可能表明自己的立场。
赵义良当然知道刘宇浩心里在想什么,微微一笑,也不勉强,道:“那好,刘老弟请稍候,咱们好不容易相见,晚上当要痛饮几杯才好。”
对赵义良这个提议,刘宇浩沒点头同意,但也沒反对,只是笑而不语。
赵义良笑着点点头,兄弟三人鱼贯而出。
“刘哥,我们这一回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
等到赵家兄弟三人走远以后,藤轶笑嘻嘻凑过來挠着头,打了个哈哈。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不近人情嘛。”
“这话我可沒说。”
藤轶连忙急着摆手否认,但想了想还是加上一句,“刘哥,其实几个亿对咱们來说算不上什么,毕竟咱们老祖宗不是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个说法么。”
多年军旅生涯,铸就了藤轶嫉恶如仇的个性。
尽管藤轶打心眼里看不起那个牛逼轰轰的赵三公子,但当他觉得现在是那个什么陈虎故意设局陷害赵家兄弟以后,存在于藤轶心中的那架正义天枰就不知不觉偏向了受害一方。
刘宇浩呵呵笑着摇头,道:“你小子,太善良,生意场上的险恶哪儿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嘿嘿”
藤轶憨厚一笑。
毕竟他只不过就那么一说,纯粹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刘宇浩不同意他的意见他也不会在意。
刘宇浩笑笑,先前在心里想的那些事,他现在不好跟藤轶明说,便抬腕看了一下时间,估摸找到离赵家兄弟离开已经有六七分钟了,刘宇浩扬扬手,道:“走,咱们回去。”
“回,回去。”
藤轶愣了愣,一脸不解,道:“不是,你刚才不还答应了赵总要留下來吃完饭吗。”
刘宇浩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大步朝门外迈去,边走边说道:“爱走不走,我答应谁了,你小子哪个耳朵听到我答应别人什么了。”
“哎,别介,等等我呀刘哥”
藤轶也就那么一说,刘宇浩真要走,他马上就“噔、噔、蹬”跟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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