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锡嘴巴长的大大的,一会看看那雕件,一会又看看刘宇浩,抓耳挠腮,流露出不相信的神情,
“怎么就不是刚才那块料子了。”
戚康深深吸了一口气,把雕件交给刘宇浩,咧着嘴笑道:“别看这块料子本身价值不高,但经过刘老弟这么一弄,起码能卖出两百万的高价。”
“两百万。”
薛浩然顿时傻眼了,呆呆地咽了一口唾沫,
戚康神色复杂地瞥了一眼刘宇浩,笑道:“我说两百万还是保守价格,就凭这雕工,如果放在一家中小型珠宝公司,绝对是当镇店之宝供着,轻易不肯让人看一眼也是正常。”
“靠,那老子这次岂不是发大财了。”
薛浩然忍不住突然暴了一句粗口,他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从商人的角度來看,就算戚康身家数十亿,还不是一样先考虑了那雕件的价格,
刘宇浩轻轻一笑,道:“戚大哥,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夸张吗,一点都不。”
戚康先是反问了一下,然后大手在空中一挥自问自答,脸上写满了自信,
尽管民间一直对翡翠素來就有“七十二种、一百零八色”的说辞,而且利用俏色翡翠更生动地表现主題,也是所有玉雕师们追求的独特艺术效果的有效途径之一,
可这么多年來,戚康真的沒有发现有那个玉雕师能像刘宇浩这样身具如此神奇的雕工,居然把一件垃圾料子雕琢的如此具有灵气,
戚康是珠宝商人,商人就要关心市场,而珠宝市场关心的是雕工和构思所产生的艺术效果,艺术效果明显,喜欢的人就多,有钱人喜欢就能产生经济效益,
还有一句话戚康怕刘宇浩听了不高兴所以沒说出來,从另一个角度來说,所有出色的翡翠玉雕,都是为了“讨有钱人喜欢”,穷人眼界再高,事实上还是沒有发言权,
有多少钱,就有多少发言权,
这是一个既真实,又无奈的“真理”,任何人都无法打破,
周锡这几年因为刘宇浩的原因倒是对翡翠市场有了一些深入的了解和认识,嘴角一撇,笑道:“薛浩然,我看你就是一苕,什么都不懂的苕。”
“你懂,你能说个什么道道出來。”
薛浩然最反感别人对他做出这样的评价,顿时眼睛一瞪,眉毛皱成了一团,
“虽然翡翠俏色尽管很早就被广泛运用,如果用更高的艺术标准去衡量的话,顶级雕工的俏色作品,显然是极为罕见的,出色的翡翠俏色作品,市场价格从來就不便宜。”
周锡得意地晃着脑袋,侃侃而谈,
薛浩然眼中流露出一丝厌恶,但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去,
“事实上是这样的。”
戚康点点头,补充道:“尽管上百万从事翡翠生意的商贩们各个巧舌如簧,但他们关心的是如何把自己手里的货物推销出去,真正具有艺术眼光和收藏实力的,寥寥无几,尤其是具备超越翡翠本身,而能够像刘兄弟这样从俏色中创作具有令人惊叹的作品,更是凤毛麟角。”
“玉雕的俏色创作,能够基本整合一件成功作品元素的创意,有时候并不需要太多的繁复镂空。”
刘宇浩站了起來,轻轻摇头笑着继续说道:“所谓大道至简,说说容易,沒有极为深厚的功力和大巧若拙的底蕴,想要达到戚大哥所说的那样的玉雕境界,恐怕是很困难的,起码我现在还不行。”
晚上,刘宇浩继续工作,把另一块带有黄翡皮子的猫屎底翡翠明料琢成了一件站在梅花枝头的喜鹊,
喜鹊自古就被认为是吉祥鸟,人们心理中“报喜不报忧”有着深厚的历史惯性,有趣的是,自然界里,似乎是老天安排似的,喜鹊很少受到其他动物的攻击或伤害,
身上佩戴喜鹊,尤其是喜鹊头,很自然的联想到“喜上眉梢”这个成语典故,这也符合人们避凶就吉的心理认同感,
刘宇浩的这个作品再次引起戚康的惊呼,由于黄翡明亮而富有吉祥之气,如果运用得恰到好处,就是一件艺术珍品,
戚康是颇有实力的珠宝商,自然对这件独一无二的“喜上眉梢”上乘作品爱不释手,几乎是死皮赖脸才从刘宇浩那把雕件抢到手,至于薛浩然和周锡那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他却已然顾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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