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浩淡淡的问道,
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不能感情用事,必须搞清楚了腾铁和邓叔两人间发生矛盾的真正原因才好做出判断,
“我在金伯利附近发现了一个新的钻石矿,可邓叔却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为了防止我私下动用资金开采,邓叔连着三个月都沒付给我们公司一分红利了,可刘哥你是知道的,我腾铁会是那种偷偷摸摸干事的人嘛。”
腾铁打开了话匣子,说话便顺畅了许多,不过兴许是人老实,只是一口气发完牢骚后便又马上闭口不再说话了,
刘宇浩微微点头,但沒有发表意见,
南非金伯利他是知道的,虽然沒亲自去过,可刘宇浩知道那里是“南非之星”的出生地,毛钻存储量的确沒澳大利亚丰富,可开采起來却是轻松很多,
1866年,有一个叫丹尼-乔柯伯的人來到金伯利附近的一个农场走访他的朋友雅克布斯一家,当时雅克布斯的小儿子正和一群小孩玩耍,丹尼发现他们玩游戏的石块中有一颗很特别的小石子,于是他就在主人大方的许可下拿走了这颗注定要载入南非史册的“小石子”,
经最终鉴定,这颗“小石子”被确认为是重21.25克拉的钻石,不过,后來在南非引发淘钻狂潮的并不是这颗被取名为“尤蕾卡”的钻石,而是3年后丹尼-乔柯伯获得的第二颗钻石,
不过这第二颗“小石头”丹尼可不是如此轻易就拿到手的,他用了500只羊、10头牛和1匹马,才从格里夸地区一个牧羊少年手中换得了这块后來被命名为“南非之星”、重达83.5克拉的钻石,
自此,无数怀揣发财梦的人涌向了南非,涌向了金伯利,
现在腾铁居然也要怀揣梦想向那里发展,刘宇浩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犯愁,毕竟腾铁现在成熟了许多,能自己动脑想琢磨生意了,可南非的钻石就真的那么好开采吗,
“腾铁,你跟我说实话,现在澳大利亚那边的开采情况怎么样。”
刘宇浩蹙紧眉头问道,
腾铁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沓照片,道:“刘哥,您先看看这个。”
刘宇浩接过腾铁递來的照片仔细端详了起來,
照片是站在高处向下拍摄的,刘宇浩能从上面记录的时间看出來,那些照片前前后后拍摄了五个月,这足以说明腾铁是完全做了准备才拍下的这些照片,
照片中,一群矿工正在钻石矿场埋头觅寻着什么,
整个矿区就如一个大蜂窝,布满密密麻麻的矿洞,那些矿洞像棺材一般大小,最清晰的照片能显示出,工人们用吊桶将洞底的泥浆带到地面,眼睛似乎非常细心地消洗、过滤、挑拣,眼睛聚焦于任何闪烁点,
“一万三千多工人,已经有半个月都沒采出一克拉以上的毛钻了。”
腾铁再次深深叹息了一下,
“这么严重。”
刘宇浩一愣,放下手中的照片,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腾铁也不想再隐瞒什么,点点头道:“邓叔一直不让我告诉你这些事,他总在说,过一段时间就会好起來的,可半个月养活一万三千多工人,又沒有可观的利润,我怕再持续下去咱们会赔很多钱的。”
其实腾铁说的还算是保守的,事实远远比他说的要残酷很多,
天采钻石是一件危险而枯燥的工作,更需要一点运气,有时候背运得连续几个月都劳而无获,即使有成果,大部分矿工挖到的也不过是1克拉以下的“小豆粒”,
刘宇浩皱了皱眉,问道:“可我们去年已经开采出了一千多万克拉的毛钻,这个利润已经很可观了呀,暂时沒有必要再向南非扩展了吧。”
公司的经营刘宇浩不怎么管,可一些具体的数据他还是要牢牢掌握的,毕竟是自己的生意,关键事情上万万马虎不得,
腾铁摇摇头,道:“刘哥您是不知道,澳大利亚一方面对我们课以重税,一方面又利用大财阀垄断整个钻石销售,我们能得到的仅仅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毛利,而却要付出巨大的成本,实在不划算呀。”
刘宇浩摆摆手,道:“你说的这些难道邓叔就不知道,他可比你多干了三十年也不止吧。”
“邓叔肯定知道啊,但他认为向南非发展又要经历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他说他不想再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倒下了。”
腾铁直言不讳地说道,
刘宇浩沉默了下來,手一直不停的在桌上轻轻叩着,似乎在思考问題,
腾铁借机说道:“刘哥,只要我们找到一个沒有犯罪记录的南非公民做代表,缴纳100元的当地货币并签署一张价值100万的土地使用和环境保护的合同,就可以圈地淘钻了,根据离心力定律,钻石应该被抛在最外头,我们在南非基本沒有成本花销,可照片您也看了,澳大利亚那边的矿洞都已经进入到了地下十米,种种情况表明,我们是时候转移矿区了。”
腾铁侃侃而谈,把心中早已规划好的远大宏景描述在刘宇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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