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神中,锅里煮的姜汤已经在沸腾,我手忙脚乱的关掉了煤气灶,又找来了一只汤碗,将那被煮得很粘稠的姜汤倒了进去,然后独自端着碗,坐在客厅里等待姜汤稍稍冷却。
我终于端起姜汤喝了一口,那又涩又辣又烫的滋味弄得我很是难受,但还是忍耐着大口、大口的喝完,直到感觉自己身上冒出了汗水,这才咂嘴停了下来......
感觉着在体内起着作用的姜汤,我又一次静止了下来,有些失神的看着窗外的月光铺在了挂着的紫色床单上,我又一次感受到了生活的真实,它真实的困扰着我,真实的让我感到无所适从,却一直佯装着无所畏惧,实际上我是畏惧的,畏惧生活里的刺,畏惧告别,畏惧相见,畏惧告别又相见。
一声轻叹,我喝掉了汤碗里剩余的姜汤,懒得再收拾什么,一头扎在了床上,用棉被将自己捂的个严严实实,等待着挥汗如雨,等待着那些该死的焦虑和不安,统统随汗水离开我的身体。
在那汗湿的感觉中,我的意识渐渐模糊,然后陷入到了昏睡中,却睡的并不踏实,不停的做梦,不停的觉得自己在冰窖和火炉中交替生存着......
直到我感觉有一只柔软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时,才从糟糕的睡眠中醒来,于是她那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我们几乎同时开口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你感觉好些了吗?”
米彩的心情比我更急切,所以她在我之前用责备的语气回答道:“你生病了,我在扬州怎么还能待的踏实,幸好我回来了,要不然都不知道你还在发热.....!”
我笑了笑,道:“我真没事的,淌了这么多汗,这会儿感觉全身轻松多了,烧也应该退了吧!”
米彩给我拿来了一套干净的内衣,示意我赶紧换上,别让潮湿的内衣在将自己捂受凉了,等我换好内衣后,又拿来了温度计让我量体温,直到确定我的体温已经回归正常,脸上紧张的表情这才消失。
我坐在客厅里,米彩在房间里更换掉已经被汗水染湿的床单和被套,这一刻她变的很贤惠,因为那正在电饭锅里煮着的小米粥便是最好的体现,我满满的感受到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温暖,而这就是我回到徐州后想追寻的,我不想夜长梦多了,我想和她结婚,然后将彼此的这一生用婚姻关系紧紧的捆绑在一起。
我再次决定将她母亲要回国的消息告诉她......因为我们的婚姻关系如果能够得到她母亲的认可,便是最完美的。
片刻之后,小米粥被做好了,她给我装了一碗,给自己也装了一碗,我们坐在餐桌旁,就着煎饼和几样小菜吃着......
做够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之后,我终于开口对她说道:“前些天,陈景明给我打电话了,他联系不上你,有个事情让我转告给你,实际上也是告诉我的。”
“嗯?什么事情?”米彩并不太在意,她并没有停止吃饭的动作。
我在心中舒缓了一口气息后,回道:“他说......你妈妈会在年前回国,目的就是为了找你,希望我们都做好心理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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