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彻底笼罩了这座城市,我依然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陆续亮起的光线交织在一起,穿过了千家万户的窗,最后消融在夜的尽头,瞬间结束了它腼腆的生命,但只要那电源还在,这些光线便会前赴后继的产生、消亡,匆匆一个轮回,让人捕获不到,它曾存在的意义。
我将已经凉了的茶水放回到办公桌上,然后拨打了米彩的电话,想问问她晚上要吃些什么,我好早点做准备,让她回去时就能吃上一顿丰盛的晚餐。
可是,她依然忙的几乎沒有了私人的空间,甚至不确定什么时候会结束工作,让我不要等她......于是,属于我的夜晚还沒有开始,便已经空乏了起來,不知道要去哪里消遣掉接下來的时间。
思來想去,我还是去了“第五个季节”酒吧,因为这里是一个可以让人忽略时间存在的地方,很多时候,喝上些酒,精神一松懈就能趴在桌子上睡过去,这也是很多处于高压下的都市精英们喜欢來这里的重要原因。
进了酒吧,驻唱歌手正在唱着一首绵柔的乡村音乐,灯光朦胧到看不清人的脸孔,还沒坐下,我便有了忘掉压力,要昏昏欲睡的感觉。
寻了个角落,却意外的发现了丫头正伏在桌子上写着作业,罗本手中把玩着打火机,满脸心事的坐在她身边,她发现了我的到來,好似见到了救星一般,对我说道:“昭阳哥哥,你快來教我写作业,好几个组词造句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写。”
“你怎么不让你罗本哥教你写啊,他可是音乐才子,遣词造句是他的强项。”
“我让他教了,可是他造的句子我都不喜欢…”
我在罗本和丫头的对面坐了下來,拿起她的作业本看了起來,然后问道:“多想,这个词他是怎么教你造句的?”
丫头摇了摇头:“我不敢说......”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不就是造了个句子嘛…”
“那我说了呀.......”
我点头,丫头好似做了一番剧烈的心理斗争后,终于说道:“多想像昭阳那样臭不要脸,快乐和悲伤都挂在脸上…”
我将作业本还给了丫头,说道:“你不喜欢他造的句子是对的。”
丫头似乎以为罗本骂了我,我和罗本之间必然有一场较量,怕被殃及,赶忙拿着作业本跑到了另一边最远的角落,只看到两条乌黑的小辫子在模糊的灯光下晃來晃去的。
我扔了一支烟给罗本,问道:“韦老师她还沒回來吗?可去了有好几天了吧…”
罗本点上烟,深吸了一口,道:“沒回......打电话也不怎么接…”
我感觉到情况的不乐观,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也许这个时候的韦蔓雯已经变了心,毕竟她和那个叫周航的医生,有那么多年的患难真情,此时周航的困境和脆弱,很可能撕扯出韦蔓雯的爱意。
我深知韦蔓雯这个女人的特性,她是个可以共患难,却不一定在乎享富贵的女人,所以,当罗本顶着“摇滚音乐新教父”的风光名头时,她更放不下正在受难的周航,她心中控制着情感的天平已经倾斜了......我仿佛在这一刻看到了她与罗本之间的缘起缘灭。
吸了半支烟,我才向罗本问道:“这个时候是不是特别想CC?”
当我再次提起CC时,罗本好似被触电般惊醒,他看着我半晌沒有言语,然后“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心绪显然正在激烈的震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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