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去基金会吧。”俞又暖道。
“昨天的晚宴如何?”
“挺成功的,筹得了不少善款,有几个项目都可以运作了。”俞又暖回问道:“婚宴如何?”
“还好。”左问简短地道。
似乎没什么话可聊,车内又归于寂静。车速很平缓,即使在机场高速上,左问也平平地保持八十码的速度,以至于被无数小车超过,也有不少人从后视镜回看,真是有钱骚得慌,千把万的车,在高速上只开八十,遛狗呢?
俞又暖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慢,再快她就该心慌气短了,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昨晚不是去婚宴么,怎么我看贾思淼朋友圈po的照片上还有你?”
左问回看俞又暖一眼,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原来白素是男方家的亲戚,贾思淼和我那位表妹又是大学同学。”
世界真的很小,转来转去关系都绕成了一团。
“怎么,不放心我?”左问调^-^笑一句。
俞又暖恍然大悟,原来她不放心左问,但他对她却已经放心,放心到将她推出来独自面对这个称不上善良的世界了。最近几周心理医生出的报告显示她已经逐渐适应失忆后的生活,安全感也逐渐恢复,难怪左问不再将她放在羽翼下保护了。
忽而想起当初在温泉山庄时的情形,左问急匆匆下山,就为了阻止林晋梁和她说话,现在却已十分放心。
“是啊。”俞又暖淡笑着回了一句。
“昨日她依旧穿的旗袍,不及你十一。”
左问突然的不吝赞美,令俞又暖有所失神,但很快就置之一笑,左问维持这段婚姻的努力不会白费,她其实也无可抱怨。
“谢谢。”
此情此景难道不该打情骂俏?谢谢两个字实在太过疏远与客气。
回到俞宅,俞又暖开了电脑玩儿,偶然又想起林晋梁,便在搜索引擎里键入“林晋梁”三个字,他的简历跳了出来。本城高校的教授,留学的学校排名不亚于左问的学校,长江学者,后面一溜的俞又暖连名字都看不懂的论文。证件照上的他斯文而儒雅,做科研的人必须理智,实在不像是会死缠烂打女性的人。
关于过去,总是近乡情怯,怕那是一扇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就再也逃不开,俞又暖很少主动去打听,只等着他们在不经意的时间自己蹦出来。
俞又暖的心理医生建议她顺其自然,既然她下意识里不愿去碰触过去的事情,那忘记也许本就是她自我治疗、自我修复的一种机能。
所以这一次俞又暖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去找林晋梁的联系方式。
下午刚游了泳上岸,就见小珍拿着电话过来,俞又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接听。
“晚上有个应酬,能陪我出席吗?”左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俞又暖有心拒绝,但转瞬又改变了主意,决议扮演好妻子的角色,“好。”
要打扮得美美的出席晚宴,实在是个费时间的事情,俞又暖拿着手包下楼,左问在楼下抬头看着她。
冰蓝色的斜肩裙,手工钉钻,行走间裙摆仿佛水银泻地,不得不承认,有的人真是无论何时都极美,审美疲劳一词似乎对她免疫。
俞又暖挽着左问的手臂,看他优雅得体,偶尔幽默地寒暄应酬,见地不凡地聊着时事、经济、政事,在各色精英齐聚的宴会中依然是最出色的存在,身上丝毫找不见“小镇”的影子,俞又暖垂眸勾唇,心想左问真是不可思议的存在,其间所费心血只怕倍于常人。
“是不是累了?”左问握住俞又暖的手,“脚痛?”左问将俞又暖领到花园坐下,单脚跪地将俞又暖的脚从鞋里取出看了看,并未破皮,又替她揉了揉。
俞又暖低头看着左问,她没喊停,他居然一直揉着。
“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左问眼里含笑地看着俞又暖。
俞又暖脸上一阵发烧,淡淡地道:“没有,昨天发生什么了我要生气?”
“昨天打算离开的时候白素的男友说要请我们这些白素的老同学喝酒,庆祝他求婚成功,后来还叫了许多同学来。”左问道。
俞又暖抬眼看向左问,这是有兴趣继续听的表现。“为何专请老同学?”
左问勾唇一笑,仿佛想到了极好笑的事情,“宣布所有权。”
俞又暖顿时了然,白素这男友也挺有意思的,看来也是对那些暗恋白素的同学烦不胜烦了,“难怪人家非要请你。”
左问替俞又暖穿好鞋子,亲了亲她的唇角,“过几天我们一起请他们吃饭。”
“我干嘛要请他们吃饭?”俞又暖故作不喜。
“好让他知晓,那天晚上完全没必要非死拉活拽要请我喝酒。”左问道。
俞又暖眼珠一转,“噗嗤”笑道:“你真幼稚。”但不管如何,左问的话的确是奉承到了她,昨夜的种种不快竟然倏尔就烟消云散了。她伸手搂住左问的脖子,倾身过去附耳说了几句。
只见左问微微摇头,“你确定要?这花园不够隐蔽,如今微博和朋友圈都是个祸害,若是被人拍照留念……”说话间左问已经开始松他的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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