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杨凡一边开车,一边问柳下惠一些当年离京后的事,柳下惠只是说了一句说来话长后,就不再提当年了。
杨凡知道柳下惠这几年估计也遇到了不少事,不说柳下惠了,就是他杨凡这几年也是几经变化,从当年刚进京的一个小混混,如今在京城扎根,看似表面风光,但是当中多少辛酸也只有自己知道。
杨凡在京城混了这么久,逐渐也脱离了道上的一些瓜葛,逐渐开始接触正行生意,但是道上的事又岂是说扔就能扔了,正所谓一入江湖深似海,一天是江湖人,一辈子都有江湖味,就算是现在杨凡颇有身价了,在京城也算是有些地位了,那些和他打交道的达官贵人,表面上和自己客客气气,背后还是说杨凡的出身。
杨凡这些年也算是阅人无数,看尽人情冷暖,所以从柳下惠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柳下惠其实和自己一样,虽说柳下惠不用和自己一样每天砍砍杀杀的,但也定是饱受沧桑之苦,不然当年眼神中尽是乐天童真的柳下惠,也不会变的如此深邃了。
杨凡见柳下惠不愿意提以前的事,也不说问什么,这时从后望镜里看了一眼乐龙黔的伤势,对柳下惠道,“柳大夫,你朋友受的伤的确不轻,到底他和唐力有什么仇?”
“能有什么仇,无非是我朋友帮了我,所以才替我受过罢了!”柳下惠对杨凡道,“不过你也不要怪你那位朋友,我看他也算是一条汉子,一身横练的三十年铁布衫也不容易,他估计也是受人唆摆才至如此!”
“唐力这小子我是了解的!”杨凡对柳下惠解释道,“他虽然是个武夫,没读过几年书,一直在道上混,但是他极讲义气,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不然我也不会将道上的事,大部分都交给他去处理了,就是看准他办事有些分寸,但是这次他得罪了柳大夫你,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我虽然不混道上了,但是也不能让道上的朋友看笑话,这不是大水淹了龙王庙,自己人打自己人了么!”
柳下惠知道杨凡虽然不混道上了,但是当年混道上的那股义气还在,笑着对杨凡道,“要不是看你这身打扮,说你不混道上了,还真没人相信!”
杨凡听柳下惠这么一说,哈哈一笑,摸了摸自己风衣的领子,对柳下惠道,“柳大夫,你不在京城混,你不知道,人都说京城和沪海两地排外,本来我也不太信,但是身处其中才明白这话一点不假,要是不包装一下自己,京城人根本看不起你!”
柳下惠闻言点了点头,这点从他刚认识乐龙黔就可以看得出来,柳下惠想着对杨凡道,“对了,你不混道上了,现在做什么?”
“还是混吧,不过换了一个地方混,混商场和官场了!”杨凡说着点上一根烟,将烟盒往后一扔给柳下惠,这才道,“麻痹的,柳大夫你是不知道,我觉得混官场和商场,还不如以前混道上好混呢,道上起码有一些道义标尺,甚至家法约束呢,这商场和官场啊,太黑了,完全没什么原则和道义,都他妈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要不是我扛得住,早他妈卷铺盖回老家了!”
柳下惠听得出杨凡口中有些怨气,淡淡一笑道,“人嘛,在哪,混什么都不容易,以前道上也一样,每天都刀口上舔削……”
“是啊!”杨凡颇感同意,弹了弹烟灰,对柳下惠道,“我现在和几个官场人的亲戚合伙搞生意,什么赚钱搞什么,瞎混吧,钱是赚了一些,不过人却觉得没以前开心了!”
柳下惠笑了笑没有说话,杨凡这时又看了一眼柳下惠一侧的乐龙黔,随即对柳下惠道,“柳大夫,和你商量一件事!”
柳下惠见杨凡的眼神不时落在乐龙黔身上,已经知道了杨凡的用意,“你是想让我别送我朋友去医院吧!”
杨凡闻言一愕,随即哈哈一笑道,“柳大夫,你真是善解人意啊,这事的确是我手下不对,不过你这么去医院,到时候肯定要惊动局子里,对你对我都麻烦,而且我也相信柳大夫你的医术,就算不去医院,你朋友的伤也不成问题,你觉得呢!”
柳下惠本来也没准备送乐龙黔去医院,听杨凡这么说,正好也算送一个顺水人情给杨凡,立刻点头道,“去我住的亚洲大酒店吧!”
杨凡闻言面露笑容地看了一眼柳下惠,“好嘞……”
半个小时后,杨凡将车开到亚洲大酒店外,杨凡下车后,立刻脱掉自己的外套,将乐龙黔裹上,随即和柳下惠扶着进了酒店。
酒店里的人见柳下惠和杨凡扶着乐龙黔,还以为乐龙黔是喝醉酒了,也没多问什么。
柳下惠和杨凡扶着乐龙黔进了柳下惠的房间,将乐龙黔放到床上后,杨凡操起袖子,问柳下惠道,“柳大夫,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是这种外伤我还是处理过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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