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问你话!”柳隆天摁灭了烟头,看着柳下惠道,“不管仇人是谁,如果你遇到了会怎么做?杀了他为我报仇?还是为我翻案?”
“我是大夫,不会杀人!”柳下惠立刻道,“不过肯定要为你翻案!”
“你还记得你是一个大夫么?”柳隆天这时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你看你现在哪里像是一个大夫了?你见过哪个大夫是满心怀着仇恨的?大夫是拿刀的,掌握人的生命的,如果是一个心里是充斥着仇恨的大夫,他是要救人呢?还是要害人呢?”
柳下惠一阵讶异地看着柳隆天,其实柳隆天问出的问题,也是近来一直让柳下惠纠结的事。
“没有人害我!”柳隆天这时沉声对柳下惠道,“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和粱湛没有关系……”
柳下惠立刻问柳隆天道,“不是粱湛是谁?”
“你听不懂我的话么?”柳隆天立刻对柳下惠道,“我说了,没有人害我,当年的确是我研制的药害死了人,我做一辈子牢是我咎由自取,不但和粱湛没有关系……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柳下惠一阵愕然,却听柳隆天继续道,“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以后不要再为我奔波了,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救人,做一个好大夫,比做什么都强……”
柳隆天说着又和冷漠要了一根烟点上,看着柳下惠道,“我听冷记者说你最近重开了新林春?很好,好好做,我们柳家现在就剩你一个了,你爷爷在天有灵,也应该感到欣慰了!”
“粱湛得了肝硬化!”柳下惠这时对柳隆天道,“本来可以用西医的移植手术治疗的,但是她女儿……他女儿的肝和她不匹配,我有一套中医的治疗方法,但是机会也不是很大……”
“你想问我要不要救他?”柳隆天立刻打断了柳下惠的话,“救不救在于你,不在我!”
柳下惠刚要说话,柳隆天这时却对柳下惠和冷漠道,“你们俩出去吧,我想单独和她聊聊!”说着看向了柳海娜。
柳下惠连忙道,“这才说了几分钟的话?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呢!”
“可是我已经没什么能回答你的了!”柳隆天对柳下惠道,“我再说一次,没有人害我!”
冷漠这时拍了拍柳下惠的手,低声道,“别再搞僵了,下次伯父又不肯见你了!”
柳下惠无法,只好起身和冷漠出了探监室,出门后立刻问冷漠道,“他的话,你信么?”
“什么话?”冷漠诧异地问柳下惠道,“没人害他的话?”
“嗯!”柳下惠立刻道,“我总觉得他有事在瞒我,没有和我说实话!”
冷漠沉吟了一会,这才对柳下惠道,“伯父说的对,你不能再为仇恨活着了,你应该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要做的事!”
柳下惠问冷漠道,“难道你也想我看着我自己老爸呆在这里,而我在外面却什么都不能做?”
冷漠立刻对柳下惠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正如伯父说的那样,真的没有人害他呢?”
柳下惠一阵沉默,以前还真没有想过自己父亲真的是罪有应得的事,想了半天,最终道,“不可能……”
冷漠这才对柳下惠道,“伯父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你已经本能的认为自己父亲是含冤入狱的,你的心里已经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柳下惠又是一阵沉默,良久没有说话,心中暗想,如果自己的父亲真是罪有应得,那自己应该怎么办?
柳下惠正想着,这时探监室的房门打开了,柳海娜缓缓从探监室里走了出来,脸色有些难看,眼睛有些出神。
“柳老师!”柳下惠立刻问柳海娜道,“我爸和你说了什么?”
“啊?”柳海娜被柳下惠一叫,才回过神来,连声道,“哦,没……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柳下惠觉得柳海娜有些不对劲,又问道,“说了这么久的话,总归要说点什么吧?”
“哦,你爸爸只是问了我一些我父母的事!”柳海娜连声道,“其他真的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这时狱警进了探监室,给柳隆天重新带上手铐脚铐,押着他走了出来。
柳隆天路过柳下惠身边的时候,看了柳下惠一眼后,又看了柳海娜一眼,似乎在向柳海娜轻轻点了下头,这才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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