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群低头照他发际亲了一口:“抱媳妇儿入洞房啦。”
李程秀羞得脸通红:“我自己走。”
“怎么的,这么迫不及待,嫌我抱着你速度慢啊?”
“不是……”
邵群抱着他突然跑了几步,吓得李程秀赶紧抓紧了他的胳膊。
冲进卧室后邵群把李程秀抛到了双人大床上,然后整个人跟着压到了他身上。
李程秀低叫了一声,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时候,身上又多了一个人的重量,顿时慌了。
他和邵群之间的关系,就是邵群一直逼近,他一直后退。邵群的主动让他动心,也让他恐惧。在他拿不定主意时,只能一直退,可是邵群却慢慢把他逼进了死路,他快要没地方退了。摆在眼前的就两条路,要么推开邵群自己离开,要么只能……
邵群嘘了一声,笑道:“紧张什么,我还能霸王//硬//上弓啊。”
“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抱抱你。”邵群把李程秀收进怀里,头埋在他颈间,闷声道,“我想像小时候那样,抱抱你。”
李程秀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心里被击打得一片柔软。
邵群轻柔的吻流连在他脖颈和脸颊,最后停留在他唇上,试探地啄吻着。
窗外月色撩人,屋内一片漆黑,四周静得落针可闻。
李程秀听到了邵群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很快,很有力,让人安心。
心跳声不会作假吧,他想。
人们总是说,喜欢一个人,心跳会加速。他觉得自己的心快跳出嗓子眼儿了,他感觉得到,邵群的心也跳得这么快,这是不是就说明……
他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颤栗着接受了邵群的吻。
那天邵群没久留,抱着他说了会儿话就走了,倒让他松了口气。
转眼就是宴会当天。
李程秀凌晨四点就起来了,邵群起不了那么早,派了司机接他去深圳湾,计划从深圳湾开船去香港。
他到深圳湾已经是六点多,天都亮了。
车停在了一处游艇码头,有人下来接他上船,除了他还有一些工作人员都陆续到了。
眼前几十艘雪白的游艇整齐地停放在码头,一眼望过去很是有气势。
负责人带着他们沿着码头步行了一段路,停在眼前的是一艘三层豪华游艇,目测身长足有三十多米。李程秀对着面前雪白优雅的大家伙,看呆了。
负责人略带得意地介绍着:“这艘游艇能容纳五六十人,在国内可少有能装这么多人的。”
周围人都叹息不已。
李程秀跟在他们后面登了船。
邵群跟他说过,来的都是贵客,人不多,但是东西要样样都精致。
准备四十多人的菜式,要做到完美,就必须从大清早开始忙活。他们也没时间参观一下游艇,赶紧进了厨房开始准备。
一忙起来时间过得也快,转眼就到了下午。游艇也已经不知道何时驶出了码头。
他除了中午休息吃了顿饭,就干脆没歇过,好不容易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完了,就等时间一到开始料理,李程秀这才得空到甲板上喘口气。
刚站了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叫他:“李师傅,忙完了?忙完了就去二楼吧,老板在等你。”
“哦,好。”
李程秀上了楼,见邵群正站在船舱的阴凉处,靠着栏杆吹风。
“邵群。”
邵群扭头见他,笑了:“程秀,来。”
李程秀走了过去,刚靠近他,邵群就很是自然地把他揽进怀里,躬着身子,双肘拄着栏杆,把他困在他身体和栏杆之间。
李程秀有些不自在,左右看了看,就想推开他。
“没事,没人,就算有人又怎么样,这船是我的私有物品。”邵群咧着嘴暧昧地一笑,“你也是我的私有物品。”
李程秀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他心里有几分疑虑,邵群好像自然而然就觉得他们俩该这么相处了,可是他们现在,真的是在谈恋爱吗,为什么他就觉得还没到这个程度?邵群表现得太自然,以至于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那天晚上已经跟邵群确定关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都已经跟邵群亲过了,抱过了,如果不承认,也不是回事儿,倒是自己矫情了。
李程秀犹豫来犹豫去,虽然浑身不自在,还是安静地缩在了邵群怀里没动。
邵群见他的反应,挺高兴,嘴唇贴在他耳边,亲密地说着话。
“程秀,累着了吧?我刚上的船,你大清早就起来了。”
“不累,要早准备。”
“今天忙完了,好好休息几天。”
“后天,上班。”
“我做主,多休息几天,你们老板不会不给这个面子的。”
李程秀点了点头,觉得能多休息几天也是好事,关键是带薪,他也想偷偷懒。
“程秀,这游艇漂亮吗。”
“很漂亮。”
“金融危机的时候我从一个倒霉催的阿三手里买来的,嘿,那阿三被我砍价砍得快哭了。”
李程秀跟着笑了笑。
“不过游艇不算什么,等老子再赚点儿钱了买游轮。”邵群今年才二十六,少年得志,打出生那天起一路风光到现在,对着外人一直是一派成熟老辣的作风,但是对着自己新鲜热乎没见过世面的小//情//儿,难免就想炫耀一二,言语中的傲然自得丝毫不加掩饰。
李程秀听了笑着点点头,觉得邵群真是厉害,也不免就怀疑邵群这么厉害的人,怎么能看上自己。
邵群看着李程秀眼里透出来的崇拜,浑身那股舒服劲儿就别提了,这比拍他一圈儿马屁都要让他高兴。
邵群心里直痒痒,拉着李程秀往里舱走:“来,进来坐会儿,外边儿风大,不能吹太久。”
俩人进了一间舱室,里面是个布置颇为奢华的房间,虽然面积不大,但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
一进舱室,邵群“砰”地把门带上,接着就把李程秀按在墙上,急不可待地低头堵住他的唇。
李程秀给吓着了,瞪大着眼睛被他亲着。
邵群钳着他的腰贴近自己的腹部,另一手捧着他的后脑勺,仿佛要把他吞进去一般吸吮着他的唇瓣。他身子不断下压,吻得越来越重,灵巧的舌头更是趁虚而入,在李程秀口腔内尽情翻搅,舔过他的牙床,最后追逐纠缠着他湿滑的舌头。
李程秀被这猛烈的吻弄得大脑缺氧,四肢绵软,整个人几乎是挂在邵群身上,透明的津//液顺着嘴角缓缓留下。
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就用尽所有的力气推拒着邵群的胸膛。
邵群亲得忘我,完全是沉溺其中,直到李程秀推他,才回过神来,意犹未尽地放开。
两人喘着粗气,鼻尖抵着鼻尖,瞪着眼睛看着对方。
邵群待他呼吸稍顺畅了些,又俯身亲了下去,这次却不再那么急躁,热情中又不乏温柔,慢慢调动着李程秀的情//欲,一只手悄悄伸进了他的衣服,在他光滑纤细的腰侧情//色地抚摸着。
李程秀沉溺在这热烈的气氛中,浑然不觉,虽然是被动地接受着邵群的亲吻,也不知道怎么回应,但这甜美的感觉让他迷了方向。
直到邵群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经在摩挲着他的前胸,他才幡然醒了过来,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蜷缩起身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邵群。
邵群耐着性子安抚着:“别怕,程秀。大家都是男人,难道你没有需要吗,交给我吧,好不好?”说着就想去脱他的衣服。
李程秀依然蜷缩着身子,僵硬得怎么都舒展不开:“邵……群,我害怕。”
如果不是当着他的面,邵群真能把眼珠子翻出去。他做梦都没想到在床上能有一个男的像个娘//们一样佝偻着身子跟他说他“害怕”。
他不明白,李程秀是真的害怕。
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眼里全是赤//裸裸的欲//望,像头野兽一般凶猛急躁,恨不得一口把猎物吞进去。
他下边儿都硬//起来了,也难怪他装不了正人君子了。他跟着李程秀前后耗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现在算是到手了,能不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胜利果实吗?他搁那儿装绅士图的不就是这个。眼看鲜肉在眼前,换谁都得把持不住。
可是看着李程秀泪眼汪汪的样子,他就知道这回没戏。
心里烦得想掀桌子,他也拼命忍了下来。
拍拍李程秀的脸,把他拉了起来,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好了,不怕,你不想我不会勉强你的,我会尊重你的。”他一边儿说心里一边儿反胃。在他的经验里,或者在任何一个男人的经验里,这话十之八九该是跟女人说的。他心里虽然不把李程秀当男人,可也改变不了怀里这个确实带//把儿的事实,要他对着一个男的说这番话,心里多少有些膈应。
越别扭,他看着李程秀就越不爽。
箭在弦上还得硬生生收兵,这滋味儿可从来没人让他邵公子受过,今天真是头一遭,感觉糟透了。他不舒坦不了还得反过来哄让他不舒坦的人,心里就埋下了一股火。
两人最后算是个不欢而散。
李程秀借口工作,就跑回厨房去了。
邵群一个人在卧室里生气,脑袋里拼命转着各种缺德点子。
很快太阳就下山了,厨房迎来了最忙的时候。
厨房本来就不大,却同时有十多个人在干活,一时忙乱不堪,李程秀热得满头大汗,洁白的厨师服都被汗水浸透,贴在了后背上。
还好准备工作做得好,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每次有人开门进出,他都能听到音乐声漏进来,不用看也知道外面很是热闹。
等所有活儿都忙完了,李程秀脱下帽子,跑到甲板上吹了会儿风。
没站多久,之前的负责人就来叫他:“小李师傅,老板在二楼等你,你去一下吧。”
李程秀点点头,不禁想起下午的尴尬,硬着头皮上去了。
邵群穿着圆领乳白的薄羊绒衫和深亚麻的休闲裤,领子的宽度刚好露出他修长的脖子和漂亮的锁骨,他身高腿长,体格矫健,脸蛋儿更是俊美逼人,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个沉稳又潇洒的翩翩贵公子。此时正一手插兜,一手端着高脚杯,一见李程秀上来,就笑着冲他举了举杯。
李程秀觉得脸有些发烫。他觉得邵群比电视上的明星还要好看,不管穿什么衣服都跟模特似的。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也经常看着邵群的脸发呆,他对男同学讨论的哪个女孩儿漂亮可爱不感兴趣,但每次女同学讨论到邵群多么多么的帅,他都会竖起耳朵听。他果然是天生的同//性恋,那个时侯,谁都没冤枉他。
邵群笑道:“忙完了?辛苦了,你看上去很累。”
李程秀扒了扒被厨师帽压得变形的头发:“没事。”
邵群凑近他,皱了皱鼻子,“你身上都是油烟味,赶快去洗个澡,衣服我给你准备好了。”
“啊?干嘛?”
“带你参加party啊。”
李程秀惊讶地看着他:“我?我不行……”
“你别紧张,不是什么正式的聚会,只是一个普通的社交活动,你怕什么。”
李程秀连连摆手:“不行,我不会说话。”
无论李程秀怎么推脱,邵群都坚持让他参与,连推带哄地把他弄进了浴室:“我二十分钟后来找你,快点洗啊。”
李程秀没办法,只能快速地冲了个澡,然后换上了放在床上的衣服。
邵群进来的时候李程秀正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拿着挂壁式吹风筒左右研究,找不到开关。
邵群笑了两声:“开关在墙上。”他帮他按下开关,从他手里接过吹风筒,站在他身后帮他吹起了头发。
人靠衣装果真是不假。
李程秀穿着米粉翻蓝领的polo衫,柔和的颜色把他衬得格外白皙清秀,人也立刻精神了不少。
李程秀有些不好意思地闪躲着镜子里邵群灼热的视线,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放下吹风筒,邵群又抹了发蜡给他抓着头发,暧昧地笑着:“宝贝儿这样穿多好看,我都不舍得把你带出去了。”
李程秀脸色微红,腼腆地笑了笑。
这含羞带怯的一笑真是比什么都撩拨人,邵群觉得身上都发热了,他低头舔了舔李程秀的耳垂,眼睛依然盯着镜子,跟李程秀四目相接。
李程秀害羞得偏过脑袋,想躲。
邵群从后边儿一把抱住他,舌头顺着他耳朵的轮廓细细地舔弄着。
“痒……”
邵群在他耳边轻笑了两声,亲了口他的脸蛋儿,才把他放开。
“走,咱们出去吧,一会儿可还有惊喜呢。”
“什么惊喜?”
邵群眨了眨眼睛:“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李程秀有些忐忑地跟在他后面,他今天听厨房里的人聊天,说来的大都是珠三角和香港政商圈儿的年轻新贵,一个个的都很了不得。
邵群带他下到一楼,一阵热浪混着嘈杂的音乐扑面而来。
李程秀看着大厅一撮一撮的人,顿时惊呆了。
他本来以为既然都是不得了的人,应该个个都很体面才对,却不想是这么混乱的场景。
邵群看了他一眼,在他耳边道:“这个party全封闭的,来的都是熟人,大家都放得开,所以你也放开点儿,别紧张。”
李程秀指了指中间的两个围了很多人的大桌子:“他们,做什么?”
“玩儿呀。”邵群领着他走近一点,李程秀才看清那是一个美式轮//盘桌,桌子周围站了几个相当漂亮的女孩子,端着托盘千娇百媚地给宾客倒酒,“这……”李程秀小声说,“赌//博?”
邵群嘿嘿笑了两声:“你还知道这东西,不错呀。放心吧,船开出公海了,没这个怎么玩儿得起来。”
他满意地看着眼前逐渐疯狂的人。这些人平素道貌岸然,个顶个的能装逼,今天在酒精的刺激下,没几个还能装得下去的,全都暴露出本来面目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明天他们醒来都得为今天的纸醉金迷后悔,可是却无形中拉近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以后在这片儿地上能混得风生水起。
李程秀不理解邵群的世界,所以也不便多言。但这一切都提示着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有几个人看到邵群,连忙过来跟他打招呼,邵群一一回应着他们。当他们问到他身边的李程秀时,邵群一改平时跟他在一起的亲昵态度,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哦,这是我朋友。”却完全没有介绍的意思。
他们见这架势,自然明白李程秀不是什么重要角色,李程秀却没觉得任何不妥,只是礼貌地跟对方问好。
几人正聊着,他们身后突然一声高喝:“邵群。”
邵群跟着李程秀一同转过头去,只见楼梯上正下来三个男人,无论是衣着或是相貌,都颇为出众。
邵群笑着招呼他们:“我正找你们呢,跑哪儿去了。”
李程秀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哟,这真是那个李程秀。”
为首的那个过来勾住邵群的肩膀,弯下//身子把脸冲着李程秀,嬉笑地看着他:“嘿,还记得我不?”
邵群他能记得,这三个人他自然也不会忘。眼前这个就是小时候把头发染成红色,穿衣服总敞着两粒扣子的小流氓周厉,身后带着金属框眼睛一副年轻精英派头的是李文逊,旁边一脸索然无味的是柯以升。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们,他记得邵群明明说过,他不想见,就不会见到他们。
李程秀脸色苍白地望向邵群。
邵群一摊手,满脸歉疚道:“程秀,他们非要来,我也管不住他们的腿不是。”他拍了下周厉的脑袋,“别吓着他。”
“呀,邵群,这么快就开始护短了,我不过靠近点儿说话,看把你心疼得。”
李文逊双手抱胸,笑得有礼有度:“李程秀,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有十多年了吧。哎,转眼我们这都奔三了,你跟邵群真是有缘,居然还能再次偶遇,他跟我们说的时候,我们都很惊讶呢。”
李程秀被几人围在中间,愈发感到无形的压力。
即使十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么软弱无用,而他们,依然是居高临下。他对这几人,有种说不出的厌恶和畏惧,也一如当年。
他现在甚至不愿意多和他们说一句话,只想转身就跑。
邵群却似乎对他的惊弓之态浑然不觉,反而塞给他一杯酒:“程秀,咱们今天是校友异地相聚,难得呀,不管怎么样,得喝一杯。”
李文逊一脸真诚地把酒杯举到他眼前:“李程秀,我们小时候不懂事,现在想想,真挺幼稚可笑的。我看你一脸不自在,要是还为我们小时候的事儿生气,那我就代我这几个兄弟自罚一杯谢罪,好不好?”
他刻意连番强调“小时候”,说完了更是不等李程秀反应,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周厉哈哈大笑:“阿文够意思啊,好好,我也喝,说起来我当时还打过你来着,哎呀,都过去这么久了,谁还记得住啊。总之都是小时候的事儿,现在见着了,就是缘分嘛,这杯我也干了,小升来,你也干。”
李程秀眼看着他们豪气地把杯里的酒干个精光,一时不知所措。
在他们来看,那不过是幼稚可笑地“小时候”的事,可却算是毁了他的前途。
如果不是他们,他在学校的最后一晚不会碰到那么龌龊的事情,如果他早点回到家,他妈也许能及时送医,不会偏瘫,还因为有他们在,即使学校领导多次去他家劝他继续读书,他却没有了回去学校的勇气。
人的命数,尽由天定。有时候他想想,觉得这些都是命定的,他逃脱不了,邵群这群人,不过起了个推波助澜的作用,可即使是推波助澜的作用,他还是不能完全释怀。
至少如果这几人他见不着,他也想不起来,可是见着了,他实在无法阻止自己不去厌恶,即使那些只是“小时候”的事。
邵群见他没有反应,拿酒杯轻轻碰了碰他的杯子,拉回他的注意:“程秀,给他们个面子嘛,他们都跟你赔不是了。”
李程秀看了邵群一眼,觉得心有些冷,垂下眼帘,猛灌了一口酒。
邵群笑道:“好好,程秀,你酒量见长呀,哈哈。”
李文逊抿嘴一笑,重新拿了杯酒:“来,我再敬你一杯,听说今天的主餐都是你负责准备的,你这手绝活可不得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厉害!来,喝。”
李程秀不知如何应付,又不愿意和他们说话,只好闷头喝酒。
李文逊看李程秀借酒回避的架势,冲邵群得意地眨了眨眼睛。
邵群见他杯中酒渐空,连忙塞给他一杯新的,几个人围着他轮番敬酒。
李程秀今天情绪不佳,又被少时深为恐惧的几个人围在中间,向来滴酒不沾的他,今天竟是一口接一口,仿佛这样才能暂逃现场。
他又觉得这酒喝着像饮料,应该不会轻易醉。
他不知道,邵群给他喝的是tequ兑的雪碧,柠檬又掩去了酒的浓烈气味,喝起来口感甜美微辛,就连李程秀这种不会喝酒的,也觉得不算难入口。只是他不知道这有点儿像饮料的酒,有四十三度,而且开始喝着没事,后劲儿极大。
邵群趁酒的后劲儿上来之前,连劝带哄地给他灌了两杯多。常年不喝酒且根本没有酒量的人一上来就是高浓度的tequ,而且喝得很快,毫无防备,等到李程秀觉得眼前直晕乎人也站不稳的时候,已经醉得差不多了。
他迷迷糊糊地就被邵群扶进了舱室。
邵群看着床上醉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李程秀,哼笑了一声。
李程秀之于他,应该算是小时候一块儿想吃而不敢下嘴的新奇点心。
这块点心那个时侯就透着诱人的香味儿,只不过他年少胆怯,懵懂无知,除了提鼻子凑近了可劲儿闻,愣是没敢动嘴,结果白白让他惦记了好几年。后来长大了,想吃敢吃却找不着了,实在可惜。
不想他运气好,又给他偶然碰着了。虽然这块点心早就过了保鲜期,比起青涩鲜嫩的时候,要打了好几个折扣,但是卖相依然不差,依然令他食指大动,颇有胃口。
这次可没有任何理由能让他小时候觊觎良久而不敢动的东西再次错失了,他非得管饱了可劲儿吃,一偿少年时期的遗憾。
邵群单膝跪上//床,脱掉了李程秀的衣服。
酒精在李程秀身上的效果可谓相当可观,此时他是从头顶一直红到了脚尖,白皙的皮肤浮着淡淡的粉,看上去细腻柔嫩又有光泽。他体毛还少,通体跟块玉一般,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邵群体内立时升起一股热浪,欲//望急迫汹涌得简直要从喉咙里喷出来。
他俯身将李程秀压在身//下,先低头重重吻上他的唇瓣。
李程秀的眼睛只勉强睁开了一条缝,瞳中尽是迷茫的波光,没有焦距地看着天花板,对于汹涌袭来的亲吻,完全没有反应。
邵群的手一寸寸抚摸着他光滑的皮肤,在他身上点着火。
李程秀犹如被抛在岸上的鱼,难受地在他身下辗转,喉咙里不时发出低低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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