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刻的贾流文,固然是没有再发出惨叫之声,但那额头之上的冷汗根本止不住。
在众人注视之下,他噗地一声吐出一嘴碎牙,明显是牙齿都咬碎了。
可想而知贾流文体内的剧毒肆虐,到底有多强烈,连他这个仙阶低级的毒脉师都承受不了,要是其他的普通修者中了,绝对会更加凄惨。
这个时候的贾流文,精神都有些恍惚了,但那种体内传出的极致痛苦,却是一波又一波地袭来,让他感受得清清楚楚。
如果真要用一个词汇来形容贾流文此刻状态的话,那就是“生不如死”四个字。
要不是那一点点的意念支撑,他恨不得被人一刀斩杀。
偏偏如此状态之下的贾流文,随着剧毒的加深,就算是想要自绝甚至是自爆都做不到,他深刻地明白了云笑那番话的意思。
“小杂种,还要逞口舌之利!”
似乎是看出了贾流文有些坚持不住的迹象,郑朝宗心头一惊,却是什么也顾不得了,见得他话音落下,整个身形已是朝着云笑扑了过去。
郑朝宗最擅长的还是肉身力量,让他用脉技来碾压,要是那小子一直施展逼真的残影躲避怎么办,贾流文可坚持不了那么久的时间。
因此郑朝宗打定主意,用自己强悍的肉身力量来收拾这可恶的小子。
即便是不小心沾上一些剧毒,只要能将这小子击杀或者擒住,还怕找不到解药吗?
“小心,剧毒来了!”
然而就在郑朝宗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那个粗衣青年的口中,却是发出这样的一道轻笑之声,紧接着他就看到一道乌光迎面而来。
“是那柄木剑!”
当郑朝宗看清楚那道乌光之时,心头忍不住一凛,想着刚才这柄木剑一剑斩下郑啸右臂的场景,他身形就下意识地一缩。
郑朝宗忌惮的并不是木剑切下了郑啸的右臂,而是连带着那种仙阶低级的护甲也如豆腐般被切了下来,可想而知这至少是一柄中品仙器。
再加上云笑口中的轻笑声,说不定这木剑之上就抹得有剧毒,若是不小心被其划破一道口子,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如果云笑是用自己的肉身,或是四肢来和郑朝宗硬碰硬,那这位仙葵宗的宗主倒不是太过忌惮,甚至是有些期待。
他自问在强悍的肉身力量,配合着二品仙尊的脉气修为,真正拳拳到肉的对拼,这小子绝对坚持不了一时三刻。
到时候沾染上一点剧毒,却也能将云笑轰得失去战斗力,主动权依旧掌控在仙葵宗这边,这就是郑朝宗刚才心中的打算。
没想到这小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用一柄可能蕴含剧毒的木剑,就将郑朝宗给生生逼退,这无疑让贾流云体内的剧毒,再次有了肆虐的时间。
“啊!”
当郑朝宗第二次无功而返之后,无疑是绷断了贾流文的最后一根心弦,在发出一道惨嚎后,他那双血红的目光,已是死死盯着仙葵宗的宗主。
贾流文恨啊,不仅是恨云笑,也恨仙葵宗的宗主郑朝宗。
你一个堂堂二品仙尊的强者,为何两招之间还收拾不下一个半仙之品的蝼蚁小子?
这位仙葵宗的副宗主,在剧毒肆虐之下,确实是来到了一个极限,他刚才没有对云笑妥协,就是在等郑朝宗将云笑击杀或是擒获。
可是贾流文等来的,却是郑朝宗的两次无功而返。
他感觉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那种剧毒很像流云毒,但是给他造成的痛苦,却是比流云毒强烈十倍不止。
“贾副宗主,再坚持一下,我一定能杀了这小子,寻出解药替你解毒!”
被贾流文血红色的目光盯着,郑朝宗眼皮也不由狠狠一跳,忍不住开口解释了一句。
只是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贾流云,又怎么可能再听他的解释呢?
刚才已经给过你两次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这全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可怪不得我,贾流文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云笑,我答应你!”
一道高喝之声从贾流文口中传将出来,然后不等云笑说话,已是和身朝着郑朝宗扑了过去,似乎是想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决心。
不过在贾流文朝着郑朝宗扑去的同时,他忽然发现自己体内的剧毒,果然变得缓和了几分,这让他看到了一丝活命的希望。
或者说相对于刚才那种极致的痛苦感受,贾流文宁愿死在郑朝宗的手中。
那样或许还能一了百了,不用再遭受刚才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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