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老嬷子就端着药碗离开了。
纳兰氏则转头,从桌几捏了块蜜饯,漫不经心地咀嚼,也好去掉嘴里的苦味。
“那么多大夫,都没能治好你吗?”耳旁响起男人浑厚的声音。
纳兰氏扫了男人一眼,不悦地道:“哟,今儿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堂堂年大将军,居然关心起我的身体来了。”
“你只管回答我。”
纳兰氏沉默了一会,才回道:“大夫说了,是血液病,治不好,但暂时也死不了,只是活不长就是了。”
她的语气淡淡的,仿佛早就看淡了一切。
此话一出,男人剑眉紧蹙,“前几日我从各地联系了几个大夫,听说专治你这个的,估计过阵子就到京城了。”
“呵呵,原来将军还会管我的死活呀?”纳兰氏嘴角勾起一抹讥笑,“你不是厌恶我,觉得我让你当年受到了屈辱,你想要报复我吗?”
年羹尧:“......”
“对了,今儿不是将军选女人的大好日子吗。将军不去那年轻侍妾的房里行声色犬马之乐,怎么来我这屋里了?”纳兰氏说起这个,就气得直接往里间走,不想多看面前的男人一眼。
并且,她双眼猩红地甩下一句狠话:“那么个可人的少女,将军可得怜香惜玉些,切莫伤了人家姑娘,也别累坏了腰。”
说完,她就进了里间,准备将门带上。
可她才把里间的门拴上,男人就大步走到了门前,将那扇门一脚踹开。
“嘭”的一声,木门发出刺耳的声音。
并且,伴随着木头开裂的“咯吱”声,木门开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果不其然,晃了几下后,木门就四分五裂,朝纳兰氏倒去。
纳兰氏盯着朝她倒来的门,眼睛睁得大大的。
下一刻,她的身子被男人拦腰抱起,挨着墙壁滚了几圈。
经过一番天旋地转,她的背部紧靠墙壁,被男人魁梧的身躯压在墙上。
外面的奴才听到这般动静,也不敢进来。
毕竟,就将军的体能和脾气,这种动静还算小的了。
“白天在前厅的时候,你说想我选一名清白人家的姑娘,可是真的?”男人磁性地问。
“我想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不想再说第二遍。”
“说不说。”他再次逼近。
“将军不是说我不如所有女人吗,又何必追问我这些,你觉得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男人有着厚茧的指腹,挑起女人的下巴,逼着她直视他。
一时间,委屈在纳兰氏心中蔓延开来。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委屈地道:“年羹尧,你就是个混蛋,当年我嫁给你的时候,你几乎什么都没有,虽说我家里人是看不起你了,可我从始至终都没看不起你过。但你现在这般模样,才最是让我看不起!”
年羹尧轻笑一声,野心的眸子在女人面上淡淡地扫视着。
“说说,我现在什么模样?”
“当然是心胸狭隘的小人模样,谁没成功的时候,不被人打击和瞧不起。难道你能保证,你从来没有瞧不起过别人吗?可你呢,一朝得势,就恨不得找那些人通通报复一遍,我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男人,当年就不该嫁给你!”
“说的好!”年羹尧眸光一紧,“可你当年就是嫁给了我,这辈子都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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