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紫莲挥了挥手,扮作人力车夫的袁庆元,拉着车子离开了。
“就你一个人?”刘井华走进去后,非常警惕。
他虽是从军统出来的,但现在进了宪兵分队,再与军统的人打交道,当然要特别小心。
“只是请刘先生过来一述,又不是鸿门宴。”曾紫莲轻笑着说。
“有事说事吧,我还得回去睡觉。”刘井华慢慢放下心来,掏出烟叼在嘴里,只是点火的时候,划了两下才划着。
“请刘先生来,只有一件事,回头。”曾紫莲意味深长地说。
“能回头吗?”刘井华一滞,他已经背叛过军统一次,如果再回头,军统能信任自己?
“当然。要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曾紫莲微笑着说。
“我已经在宪兵分队,就算回头,也做不了什么事。”刘井华苦笑着说。
“只要刘先生能回头,就一定能做成事。”曾紫莲坚定地说。
“我回去考虑考虑吧。”刘井华沉吟着说。
虽然他一直盼望着这一刻,但真的事到临头,反而不敢下决心。
“行,我们不强迫。但是,也希望刘先生,以后不要再做危害国家和民族的事了。”曾紫莲提醒着说。
“当然,当然。”刘井华忙不迭地说。
路承周在第二天,去振华中学找了马玉珍。
“玉珍,晚上来家里吃饭不?”路承周盛情邀请。
他来找马玉珍是幌子,真正想见的人是曾紫莲。
路承周的身份,告诉曾紫莲后,两人的联络,确实方便多了。
“不去。”马玉珍断然拒绝,蓦然,她突然想到,“我妈是不是还在你家?”
“你啊,应该多回去看看,马婶已经住在我家了。”路承周叹了口气。
“啊,怎么能让她住在你家呢?”马玉珍惊讶地说。
“我有什么办法?马婶要照顾我的生活,作为晚辈,实在无法推辞。”路承周无奈地说。
“不行,你必须要让她回去!”马玉珍坚定地说。
路承周是什么人?日本特务,让母亲待在一起个日本特务身边,想想都觉得可怕。
隔壁的曾紫莲,突然听到马玉珍的尖叫,侧耳一听,知道路承周来找马玉珍。
她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拿出一张纸,撕下一个角,准备给路承周写情报汇报。
路承周光明正大来振华中学,曾紫莲却不能光明正大与他交流。
“哟,这不是路警官吗?”曾紫莲将写好的情报,仔细折好,夹在手缝里,走到了隔壁。
路承周连马玉珍的宿舍都没能进去,只能站在门口与马玉珍谈话。
“曾老师好。”路承周眼睛眨了两下,意味深长地说。
“路警官,是不是跟玉珍闹矛盾了?”曾紫莲点了点头,同时将夹着情报的手,翻过来给路承周看了一眼。
马玉珍此时在房间内,自然看不到他们的交流。
“玉珍,下课后直接去我家吧,马婶很想你呢。”路承周转过身子,背对着曾紫莲,但身在身后却张开了。
“玉珍,有饭吃为什么不去?要不,带我一起去?”曾紫莲顺势将情报塞到路承周手中。
“好啊,我们去吃穷他。”马玉珍气恼地说。
让她一个人去路承周家,实在不愿意。
但如果曾紫莲陪她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啊,欢迎之至。”路承周看了曾紫莲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嗔恼。
马玉珍不知道他的身份,自然可以使性子。
但曾紫莲是他的下属,一切行动要听指挥,没有他的命令,怎么能随意来自己家呢。
“那就说定了,我们晚上一起。”曾紫莲调皮地看了路承周一眼,做了一个鬼脸。
离开振华中学后,路承周才看了曾紫莲的情报。
看着曾紫莲与刘井华的对话,路承周很是欣慰,看来自己的判断很准确,刘井华确实有回来的打算。
为了让刘井华打消顾虑,路承周晚上再次给总部发报,汇报了刘井华的情况。
路承周在电报里,坚定地认为,刘井华是心系党国的,只是一时误入歧途,如果党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能成为海沽站的一支奇兵。
这封电报,与其说是拍给总部的,不如说是拍给刘井华看的。
果然,刘井华收到电报后,感慨万端。
既然军统这么有诚意,对自己的评价又如此高,他当然愿意继续为军统效力。
作出这个决定后,刘井华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
这段时间,这件事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心里,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今天,终于有了答案。
军统海沽站的这封电报,完全出自真心,让他看到了海沽站的底牌。
晚上下班后,刘井华主动去联系了曾紫莲。
“曾组长,我愿意为抗战出一点力。如果你们还要我,刘某甘愿与日寇斗争到底。”刘井华坚定地说。
“刘先生,欢迎你回家。”曾紫莲紧紧握着刘井华的手,激动地说。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