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刚血红着眼,盯着吴枝山,“吴枝山,你可是学贯中西啊……当初你怎么跟我说的,‘三招之内,取他首级’,这过了三招,结果咱们先中招了?我们申请的博弈补贴,钱都赔光了,还倒赔出我们的利润……这还惹了一身骚……”
吴枝山怔怔站原地,他本身就是搞通信出身,更是圈内一号大佬人物,不客气的说一句,目前业界的一些公司中高层掌权者,在他面前都是恭恭敬敬。而又有多少大学通信班的人,读着他的著作写毕业论文。
将来有一天有人要编撰中国通信业发展史话,他绝对是这条江河上面贯穿始终的一道身影。
甚至吴枝山的一些商业运营和思路,都被一些人奉为教科书般的经典。
然而就在这场和伏龙的竞争中,他吴枝山败了。
败在身处高位的过于自信,败于臃肿公司体系的繁冗,败于贝拓公司在情报的收集掌握能力上面,根本无法和伏龙相提并论。
虽然很多东西,都是因为贝拓这家公司养尊处优多年,就如同一个臃肿的拳击手,和一个灵活的对手较量,处于被动挨打。但作为这家公司的掌舵人,这些问题,仍然是他这个决策者,大脑的问题。
吴枝山知道自己败给伏龙,肯定会在圈内引发震愕,但现在似乎已经不是考虑他个人得失的时候了。
王立刚恶狠狠道,“老吴,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咱们两个如今是同气连枝,一条绳上。老吴,我知道你不屑我的商业上应该有多种手法,甚至可以不择手段的主张。但有的时候,你不得不这样做。”
“其实当年我跟你一样,也认为商场的事情就是商场来办……我以前做项目,想做出成绩,结果屡屡碰得头破血流,人家说不碰南墙不回头,我是碰了南墙,却不知道路在哪里,去找人办事,正规程序来走,处处都被别人抢先。我们去竞标,没有关系,就等于零,次次都是坐冷板凳陪标的结局。人家准入要求全是“量身定做”,给我们全是低分,内定的公司高歌猛进。有一次我在县城,成了一匹黑马,眼看着杀进第二轮了,结果当天晚上招待所门被撞开,进来一帮人刀比在我脖子上,又踢又打,后来我脸破了,手骨折了,夜晚爬进医院大门,报警也没用,找不到人,当地也态度懒散。其实那个项目,就算往后面,我们也是出局,但对方不管这些,就觉得我碍了他们事,要教训我。那个时候,我才明白,这个世界上,你处处讲究规则,永远只可能被规则束缚,我要成为超越规则的人。”
“后来,后来的事情,认识雷伟的时候,他还不是现在这样声名在外,但他敢拼,敢干,我扶持他,我们共进退。后来,我们去哪里,可以把一些管事当官的叫出来,那些人就是曾经一句话就可以操控订单,招投标的人,当年这样的人把我打进医院,我狗一样蜷缩在角落,被他们踩在头上。但时过境迁,这些人现在是觉得能和雷伟一起喝酒,能和我王立刚认识,就是荣誉,就是在道上结识了大靠山,一份保障。你可以想象,以前高高在上的官员,和雷伟我们称兄道弟,甚至让雷伟帮忙办一些他办不到的事情,这是怎样的场面,反过来对方打一个招呼,我们的事能不畅通无阻?”
吴枝山轻声道,“时代在变化,立刚,以前是以前,现在很多事,不能这么粗暴解决啊……”
“你错了,老吴,无论时代怎么变,本质上,仍然是不变的。那就是谁拳头硬,谁就说了算……这一次,我走我的路。”
王立刚返身走了出去。
吴枝山呆坐在沙发上,片刻后,这个可谓是行业大佬级的人物,自言自语,“程飞扬……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背后有什么样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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