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你说不说实话没啥重要的,就像我有没有人性没啥要紧的一样——人这个动物就是这样,当对自己有利的时候,他就显示出人性来,当对自己无利的时候,人性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何况,我现在就像丧家之犬一样,被你小姨无情抛弃,哪里还顾得上人性不人性,德行不德行,只要能让我挽回失去的东西,我肯定会不择手段的,换了你,又会怎样呢?”耿二彪还为自己人性的丑恶找借口。
“换了我,不是去自杀,就远走他乡,找个陌生的地方,去重新开始了……”杨二正立即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操,就我现在的情况,一个穷光棍儿,还带着个病老娘,到什么地方能混下去……哪里还能找到像你小姨这么好的女人?要不我咋把吸风马胭脂狼给恨到那个程度呢——若不是她们怀了我的好事,我哪里会出那样的狠招来整治她们,哪里会出这样的下策,到县城去设计你小姨呀——这一步一步的,你也都知道前因后果,难道连你都不能理解我?”
对于耿二彪来说,大概杨二正就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了,还曾经多次救过他的命,总觉得他应该理解自己,甚至同情和支持自己才对。
“我当然理解你,但我不能认同你——整治吸风马和胭脂狼我也参与了,尽管觉得有点过头残酷,但也算将村里的两匹害群之马给除掉了,也从来没说过你什么,否定过你什么,可是,你用这样胁迫的手段来设计我小姨,回头出现什么后果,吃不了你可得自己兜着走,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
杨二正还真是一直把他当朋友,才会跟他“同流合污”地做了之前那些事,但此刻一旦涉及到了小姨的切身利益,才会这样据理力争的。
“有什么好顾忌的,不就是再次被你小姨拆穿和抛弃吗,我已经在谷底了,顶多再掉一深坑里,大不了直接死在坑里,也不会一下都不挣扎,就那么默默无闻地死掉吧……”耿二彪当然要从自己的角度,来替自己争辩。
“啥都别说了,我只求你手下留情,别对我小姨下狠手,别伤害到我小姨就行,一个是我小姨这次是要考教师证,对于她十分重要,一旦有了教师证,简直就是翻身解放了一样,比家里忽然成了百万富翁还要重要,所以,你千万要从我小姨的角度出发,别伤害到她,让她将教师证考下来,求你了,行不?”
杨二正一看,是在阻拦不住耿二彪的这次行动,也就只能默许他,但同时,还要苦苦哀求他,一定不要因此影响到小姨郑多春考上教师证,这对小姨郑多春十分重要。
“我也不是不理解这些,只是这次的机会十分难得,我怕一旦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但我向你保证,不会主动去伤害她的,既然是移花接木,既然是我冒充你去偷梁换柱,用这样不为人知的办法去接近她,估计她也不会反抗激烈,而一旦发现是我,估计也不会一点余地都不给我留,按照她的性格,也不会直接置我于死地吧,只要不是她要直接弄死我,我是不会对她下狠手的……”耿二彪貌似还给了杨二正一个稍有人性的回答。
“好,你能做到你说的这些,我的心里还好受一些。”
尽管杨二正的心里有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但碍于耿二彪手里握有那样一把撒手锏,还是屈从了他的阴谋诡计,甘于做他的内应,在关键的时刻,与他偷梁换柱地交换位置,移花接木地给他接近小姨的机会——至于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情况,杨二正的心里真的没底,更是无法预料最终的结果……
那天下午两三点钟,杨二正带着满腹的心事,开车和小姨郑多春一起,离开了家,离开了祥云村,就直奔县城而去,目的是想傍晚的时候就赶到,吃过晚饭就在县教育局招待所的房间里,再临阵磨枪地将重点题好好复习一下,然后再好好睡上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也好去应对那十分重要的考试……
与此同时,耿二彪也老远瞄准了杨二正开的车子,骑着他的摩托车,一路跟到了县城,看见他们住进了县教委的招待所,也尾随进去,正好在下边一个楼层要了一个对应房间,形成了楼上楼下,悄悄地住了下来……
由于事先约好了,杨二正和小姨郑多春住在哪个房间,杨二正需要给耿二彪发个短信,所以,一旦住下来,杨二正就找了个机会,直接给耿二彪打了个电话:“我们住在303房间……你住哪里呀?”
“我住203,就在你们楼下,直接从阳台就能翻上去……今晚睡前一定给我短信……”耿二彪马上这样回应杨二正。
“可是……我建议,今晚就别行动了,等小姨考完明天的两科,到晚上你再行动吧,求你了……”杨二正还试图拖延时间行动。
“不行啊,我怕夜长梦多,说不定明天要发生什么变化呢……啥都别说了,今晚就行动!”耿二彪总怕节外生枝,坏了他的行动计划,所以,才会如此急于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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