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雾见郝嬷嬷如此,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她虽然也有其他法子解决这个问题,甚至也许还能揪出郝嬷嬷陷害的证据来,可是无论结果如何,她想楚懋都未必喜欢。
随着时间越来越紧,阿雾越发急躁于拉拢长公主和楚懋的关系,所以尽管夫妻之事那样难忍,她也承受了下来,至于郝嬷嬷,阿雾自然更不愿意她成为她和楚懋之间的钉子。
“王妃怎么就一口咬定是我老婆子对付你?”郝嬷嬷依然不愿同阿雾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阿雾实在是厌恶这个头脑发晕的老婆子,站起身理了理衣衫上的褶子,“我对嬷嬷言尽于此。要么嬷嬷继续主持府里的中馈,咱们互不干涉,同心护助殿下。要么,今日撕开脸来,我也不怵嬷嬷。”
郝嬷嬷若有所思地陷入沉默之中,阿雾走出她的屋子,只见鲁妈妈在外头探头探脑地,见她出来,微微福了福就小跑步地进去看郝嬷嬷了,像是生怕阿雾对郝嬷嬷不利一般。
阿雾微微垂下眼帘,见鲁妈妈这样,就可想见郝嬷嬷平日为人,刻薄多忮。不过该说的话她都说完了,也算尽力了。
“王妃,后罩房那些人怎么办?”紫宜问道。
“叫吕若兴……”阿雾忽然停住脚步,叫吕若兴去审阿雾自然能撇清嫌疑,只是她突然之间不确定楚懋的意思。实际上,祈王殿下的心思她泰半时间都拿不准。就向阿雾自己说的那样,她不信楚懋看不出这件事情里头的弯弯绕绕,可他为何还是让自己来清查这件事?
“紫宜,你和宫嬷嬷带了紫锦去先去查一查这些人,不管查到什么,先不要张扬。”
紫宜点点头。
直到晚饭的时候,紫宜和宫嬷嬷才回了玉澜堂,都是一脸的肃穆,显然没有什么好消息。
“每个人都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可疑之处。红药山房的丫头不管去哪儿都必须成双成对,互相都能作证。”宫嬷嬷道。
“王妃,现在咱们该怎么做?”紫宜问道。
阿雾垂了垂眼,其实她本就没指望能在红药山房找出什么来,郝嬷嬷算得滴水不漏,那边自然清理得干干净净了。
“既然没有嫌疑,那就将人都放了。”阿雾道。
“可是若是王爷问起来,咱们怎么说?”紫扇插嘴道,“陶侧妃那边也没有异样。”
阿雾如今该为难的的确是如何向楚懋交代,红药山房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却找不出是谁下的手,这无疑说明了阿雾的无用,或者是阿雾在包庇下手之人。
阿雾这儿还没想出法子来,就听见外头小丫头开始叠声请安。
“殿下。”阿雾见楚懋进来,起身迎上去,“热着了吧?”
楚懋点点头。
咏梅和忆梅跟着楚懋去了净室,一时他盥洗出来,宫嬷嬷和紫扇、紫宜等也问了安自退下,这是楚懋的规矩,他在玉澜堂时,不喜丫头在跟前伺候。
“殿下喝口茶吧,这会儿正热着,不能喝凉的,以免伤胃。”阿雾将温热的茶水递到楚懋手边。
“可查出什么了?”楚懋啜了口茶。
阿雾撅撅嘴,又摇了摇头。若之前是阿雾管着内务,从那布偶的布料、针线着手,或许还能查出蛛丝马迹,府里头的丫头领布领线都有定数,不过也可能是从府外夹带进来的,这里面头绪太多,可就难以理清了。
“我已经让人去叫吕若兴把红药山房的人都放了,嬷嬷习惯了她们伺候,也不能总拘着。”阿雾看着楚懋道:“玉澜堂和陶侧妃那边的人我也让人查了,一无所获,恐怕这件事短时间内只能悬着了。”
“不过知道嬷嬷生辰八字的不多,昨晚若不是殿下说出来,我都不知道那是郝嬷嬷的八字。我想,明日先从这儿着手。”阿雾继续道。
“今天你和姑姑谈了什么?”楚懋问道。
阿雾丝毫不奇怪楚懋怎么才回来就知道这件事,他在这府里的事情只怕比知道得比郝嬷嬷还清楚些。
“我见嬷嬷对我好像多有误会,所以和她谈了谈。”阿雾低头道。
“你不要怪姑姑。她生性多疑,不过也正是因为她的谨慎,当初我在宫里才能活下来。不过姑姑的性子执拗,你恐怕劝不服她。”楚懋道。
阿雾没先到自己这是这样一说,楚懋就能猜到自己和郝嬷嬷谈了什么,“我想着如今正是风云欲起之时,不管嬷嬷对我如何,这时候我和她总要同舟共济,让咱们祈王府的内院里太太平平的,而嬷嬷对殿下忠心耿耿,爱护拳拳,我以为她总要为大局着想。”阿雾眨眨眼睛笑了笑道:“只要过了这两年,将来嬷嬷若是不喜我,我避开她就是了,定然不让殿下为难。”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