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佳离了商琴这边,便有一妇人借口是邻居上了施家门,那妇人见施佳回来,便跟施佳打听商琴。
施佳不明所以,听那人问,便道:“那位商姑娘原是傅家两位哥哥妹妹,家里贫寒,才将他们送了商家抚养。”
那妇人忙笑道:“原来如此,难怪落花巷子这么难租,都被他们租去那么大一个院落。”
这妇人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告辞出去。
施佳好奇,便悄悄问她母亲施太太:“这是哪个?说是邻居,怎地我不曾见过。”
施太太低声道:“你莫问,是你父亲外结交朋友家娘子。”
施佳道:“神神秘秘,做什么不能问?一会好一会恼,好时候说都托了我福,全家才能从火坑里出来。恼了又怪我没出息,连女追男隔层纱这种事都做不好。”早年她何曾受过这委屈,想起商琴小小年纪,连个理由也不说地跟她断了来往,不由地红了眼睛。
施太太见她是外头受了委屈了,便偷偷摸摸地道:“你父亲凌郡王找不到差事,恰认识了靖郡王府长史,靖郡王府长史说你父亲早先事算不得什么,且已经平反了,等有了缺,靖王爷叫门下公侯随便写个举荐帖子就够了。你父亲为了这事,才跟他们好。”
施佳睁大眼睛道:“这脚踏两只船事哪里做?”
施太太嗔道:“为何做不得?咱们又没吃凌王府俸禄,虽受过他们恩,但没有为了报恩一家子吃西北风道理。”
“那女人来,是为了打听谁?”施佳追问道。
施太太先不肯说,见施佳逼得急了,便道:“就是傅惊鸿兄弟还有搬过来商家姑娘。”
施佳心里一急,唯恐自己方才多嘴说了什么,忙站起来要跟傅惊鸿说去。
施太太忙搂住施佳,求道:“姑奶奶,你何必多事,叫你父亲知道,我们母女都活不成了。傅惊鸿兄弟是凌王府人,靖王爷还能动得了他们?不过是靖王爷求贤若渴,打听他们罢了。”
施佳看她母亲吓成这样,作势笑道:“母亲放心,我焉能为了一个外人毁了父亲前程?不过是急着出恭罢了。”
施太太长出一口气,这才放了施佳走。
施佳出了施太太屋子,到底觉得蹊跷,傅惊鸿虽有才,她隐隐察觉到傅惊鸿韬光养晦,差不多事都让给傅振鹏去办,这样人,怎会勾起靖郡王爱才之心?因恨她父亲太过心急出仕,又怕恩将仇报,害了傅惊鸿,不敢自己去说,便买通一个粗使小丫头去傅家说去。
且说靖郡王将商琴跟傅惊鸿关系弄清楚明白了,便向密室去。
靖郡王府书房密室里,因谢家人被锦衣卫看管,靖郡王也没法子替雪艳再请了谢璎珞姊妹过来,雪艳便密室里就着烛火,慢慢地细细地将上辈子事慢慢回忆一番,记纸上,因这些是眼下他存活这世上唯一途径,因此回忆起每一件事,都不免郑重地记下。
“这几位都牵连谢家官司里,如今就要发落。”靖郡王不知什么时候进来,指着纸上几个名字说。
雪艳心一坠,他苦思冥想出来事,断然不能如今就处置了,忙道:“王爷,那不如留了他们,日后再办?如此显得王爷一直都为陛下效命。”
靖郡王冷笑道:“糊涂!他们是今次牵连内人,又有平清王那狐狸看着,放了他们,日后他们再犯事,那就是本王有眼无珠,有愧父皇信赖了!”
“是,是草民思虑不周。”雪艳忙说,因许久不曾见过天日,肤色苍白如雪,人也有些瘦削,“王爷,草民原以为谢蕴是重生之人,如今看来,是草民错了,只怕重生另有其人,那人出现了,才叫草民落到如今这地步。”
靖郡王听说还有人重生,忙问:“是谁?那人如今谁手上?”因雪艳已经十分厉害了,唯恐另一个人厉害,挡了他路。
雪艳道:“据草民看来,不是谢蕴,若是他,他怎会落到如今这地步?”
“那是因他太过信赖商家,我看他老奸巨猾很,锦衣卫头一次抄家都不曾抄出什么东西来。”靖郡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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