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藏下商琴虽跟商家诬告谢家没有什么关系,但若是旁人听说了,焉能不想商家原本德行有亏,诬告一事十有□是真。
因此,商琴少不得听从商略安排搬出了商家,住进了落花巷子里,索性这巷子离着定南王府近,离着凌郡王府近,商琴住进去了,一边留意打听谢家事,一边准备弄出几样鲜首饰送给凌郡王妃,借此跟凌郡王府做下买卖。
一日,商琴好不容易弄来几粒极品玛瑙珠子被白鹅给吃了,正与朱轩、碧阑三个想法子多喂白鹅吃菜叶,好叫它们早些将珠子拉出来,正是尴尬时候,便听人说施家姑娘上门拜访。
碧阑纳闷道:“这施家姑娘是哪个?咱们搬到这边来事没几个人知道。”
商琴先也不知道这是谁,半响想起傅惊鸿说将秦淮河上她昔日一个姐妹赎出来了,想起那姐妹说过姓施,便赶紧叫下人去请。
不一时,便见一个穿着一身绛紫色裙子小家碧玉领着两个丫头,提着两个食盒过来。
商琴怕白鹅又冲撞了人,忙将白鹅喝止,看过去,果然是记忆里那个人,不过记忆里那人早因秦淮河上岁月沧桑了,如今人,大抵是因险境中被人救出,双眼明亮,一颦一笑,满含生机,一张心形脸上俊眼修眉,十分引人注目。
“你是商家琴妹妹吧?我姓施,单名一个佳字。”施佳款款走开,大方地打量着商琴。
商琴因见到熟人,心里别有一番滋味,见她也不过十七八岁,心里又感慨颇多,笑道:“施家姐姐?家里长辈不,不能叫长辈招待,失礼了。姐姐是这边左右邻居?”
施佳笑道:“算是邻居,我就坐这巷子东边。我认识你惊鸿哥哥、振鹏哥哥,实不相瞒,我有一事困扰,因此先求了你振鹏哥哥,你振鹏哥哥指点我来我求你。”
施佳开门见山,商琴见她还跟上辈子一样爽朗,笑道:“我无才无德,不知什么地方能帮得了姐姐。”
“出来了。”碧阑忽地小声提醒。
施佳主仆纳闷,齐齐看过去,见碧阑小丫头用簸箕宝贝一样去扫白鹅拉下来粪便,不禁满头雾水。
商琴略有些羞赧道:“白鹅不老实,将我珠子吃了。姐姐进来屋子里说话吧。”亲自打了帘子请施佳进去。
施佳看向穿着一身碧色衣裳商琴笑了,心道这么一位干净小姐,竟跟丫头们一起等着白鹅拉珠子,进去,打量这屋子,见屋子里朴素很,竟是只将墙纸换了,其他还并未布置,“你果然是才搬过来,听振鹏哥哥说你小时候都是你惊鸿哥哥布置?”
商琴不知道傅振鹏跟施佳说了多少,不知施佳要求什么,因笑道:“振鹏哥哥倒是对施佳姐姐知无不言,言无不。”
施佳忙道:“这话说不得,不过是早先我厚着脸皮问他罢了,如今他要成亲人了,这等玩笑再不能说。”
“振鹏哥哥要成亲了?”商琴这话才出口,又想自己糊涂了,傅振鹏也是二十几岁人了,拉着施佳房内榻上坐下,见小丫头送茶来,又将茶水递到施佳手边。
施佳笑道:“你还不知道?凌王妃见他们兄弟两个都没娶妻,便将身边一个丫鬟指给了振鹏哥哥。振鹏哥哥说惊鸿哥哥十分疼你,他自己个还不过是个小孩儿,就开始照料你了。”
商琴面上带笑,一边听施佳说话,一边将榻上小几针线筐里几粒没攒上珠子串起来,心里思量着施佳来意。
“你知道我是如何认识惊鸿哥哥吗?说起来,这也算是一桩奇遇,那会子我家里落难,我被拉去官卖,都已经进了秦淮河那龌蹉地方,都已经灰心丧气了,谁知恰遇上一个秦淮河边不知凭吊谁惊鸿哥哥,就被他救下,又得他求凌郡王,我们家才得以平反。”施佳眼睛微红,记起那一日犹自觉得惊险得很。
商琴听到凭吊二字,微微走神。
“秦淮河?”碧阑不解。
施佳见碧阑不知道秦淮河边有什么,脸色微红,只当商琴也不知道,忙道:“总之幸亏有惊鸿哥哥来救我,不然我这辈子就毁了。惊鸿哥哥救命之恩,我这辈子都无以报答。”
商琴点了点头,抬头问:“你是为了惊鸿哥哥来?”
施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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