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卿也来。”商娘子对奉卿招手。
奉卿不屑地呸了一声,然后坐火堆边瞪大眼睛看向商琴、商娘子。
月已渐落,方才闭着眼睛商琴睁开眼睛,看见奉卿靠着山洞壁上睡着了,穆行还没回来,轻轻握了握商娘子手。
商娘子睁开眼睛,猫一样地慢慢走到奉卿身边,将他手上匕首拿走。
奉卿挣扎着醒来,商娘子伸手捂住奉卿嘴,用力要抱他起来,虎口被奉卿咬住依旧不松手。
商琴忙解了身上禁步将奉卿手捆住,看他踢打,又解了腰带将他脚也捆住,后狠狠地拎起奉卿耳朵,等他耳朵被扯直吃痛松嘴后,又扯了商娘子帕子将他嘴用帕子系上。
“娘,走。”商琴道。
“你可还能走得了路?”商娘子费力地将奉卿扛肩头。
“……咱们分开走吧,我这脚上有血。”商琴原要撕了裙子裹脚上,免得脚上有流血被穆行看见,看了眼商娘子、奉卿两个,料到商娘子抱着奉卿走不远,便打消了那主意。
“这哪里能行?你一个人这林子里。”商娘子不放心地说。
“我引开穆行,娘亲带着奉卿向相反方向走,就这样定了,我自己走指不定还能走出去,跟着娘亲,定不知怎么死呢。”商琴狠心地说。
商娘子惭愧地哽咽说:“是我连累你了。”
“走吧。”商琴不跟商娘子废话,将匕首塞她手上,推了她一把,两人小心地向山洞外去,果然商琴走一步,就留下一个血印子,难怪穆行放心留下他们。
商娘子见肩上奉卿还挣扎,将他放下,狠心地扇了他两个巴掌,待他老实了,又将他扛肩头,默默地看了眼商琴,虽不舍,到底咬牙向相反方向去了。
商琴远远地回头看了眼商娘子,又赶紧向前跑去,隐隐看见火把,便跑得。
黑夜里,茂密树林中虬曲树干上、嘈杂草丛中,处处都是禽鸟、野兽叫声,商琴跑了一路,又转头,没再看见身后火把,稍稍安心,停下来脚上便疼走不得路,只能一拐一瘸地慢慢向挪去。
“死丫头!奉卿还有那女人呢!”
蓦然传来一声狠厉骂声,商琴一抬头,就看见这树林走惯了穆行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她面前。
“穆大叔——娘子带着奉卿向前面跑了。”商琴脸上惊愕敛去,忙拖着脚跟穆行说。
穆行冷笑道:“你还想骗我?”眼睛向前看去,“那女人是没用,她带着奉卿走,不是叫奉卿杀了,就是叫野狼吃了。”一双眼睛阴测测地看着商琴,开始怀疑商琴早先说话,虽是两个小孩子,但是若商琴跟奉卿一起闹起来,软不叮当商娘子哪里是他们对手。
“我说是真。”商琴忙说。
“走,跟我回去。”穆行经验老道地拉着商琴向山洞走,商娘子留下痕迹不似商琴这边明显,只能等明日天亮了再找。
商琴被穆行拖回山洞,商琴道:“穆大叔,商家只怕不会出来找。娘子被官人强占过,又生了奉卿……”
穆行冷笑道:“你还想骗我,商韬那小子痴情很,这样一个女人都能接回来养。”
商琴忙道:“商韬出去办事去了,家里剩下只有嫌弃娘子老太太、老太爷。”
“那正好,你们死了也没人找。”穆行冷笑,闭上眼睛,半天问商琴:“你果然见过我娘子?她如今什么模样?我儿子呢?”
“穆婶子好得很,紫赯色脸。她说她她姐夫家等了穆大叔几天,穆大叔没去,她看她姐夫脸色不好,就走了。”商琴慢慢地说道。
穆行恨声道:“定是错过去了!我去找她,她姐夫说她没去。”
“……大抵是想赖掉你们两家亲事吧,穆婶子原说过她外甥女就是她未来儿媳妇。”商琴细细回忆。
此事是两家暗下定下来,穆娘子早穆行还做水贼时候就嫁了她,是以她姐夫家也不是做什么正经行当人,于是穆行改作管家后,两家就只有暗中来往。穆行又信了商琴两分,却因穆娘子逃走事依旧不放心,累了一日,看商琴不时地呲牙咧嘴,料定她这次当真走不得了,就闭上眼睛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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