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王道:“不过是没有名字的小昆虫,在乌星云团后面,许多小昆虫都能发光。”
陆铮道:“那我叫它萤火虫可以吗?”
天狼王道:“当然可以了,你可以随便给它们取名字。”
陆铮笑了笑,望着那张半面罩下铁灰色的瞳孔,还是没忍住,这个气竟然就这么消了。说好了要好好疼疼他的,这个从小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关于惩罚的事,还是……等穆涵朗清醒以后再说吧!
伸出手,一只荧火虫落在了他的掌心。发现那是一种长着蓝色翅膀,类似蜻蜓,却又比蜻蜓小一些的昆虫。发光的是它们的翅膀,随着翅膀的闪动,荧光忽明忽暗。暗衬得整个湖面都变成蓝色,再加上天空中的点点星光——哦,那并不是星光,而是乌星云团的缝隙。洒落在湖上的光芒,显得浪漫的像童话一样美好。
天狼王不敢再提之前发生的事,怕打破这一刻的宁静美好。陆铮在这些光点的衬托下,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更加美好。小心益益的呵护着,即使他刚刚说过,自己和他在一起为的不过是那两个字——义务。
就算是义务,他也不愿放手。
相对无言半天,却并不觉得尴尬。天狼王觉得,只要守在他身边就好,陆铮则觉得,把这只木头当傻瓜就好,于是在心里默默原谅他一百遍啊一百遍,才能让自己更加自然的和他相处。直到小船从另一侧上岸,两人才一前一后回了住处。丘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收拾好了房间卧室,便退了出去。
后面的几天,天狼王明显学乖了不少,除了小心益益的讨好,还学会了问一下陆铮的意见。即使忍不住的时候,也会拉住陆铮的胳膊,用近乎渴求的目光望着他,再问一句:“我……可以吗?”
每每得到陆铮的肯定以后,一开始还能温柔的触碰,试探着抚摸,一旦尝到甜头,就立即化身牲口,犁田似的在他身上卯足了力气努力耕耘。每次都要弄得陆铮精疲力竭,再回忆那个夜御七次啊神马的,每每都要骂娘。于是,这个时候他就分外想念他那只同仇敌忾的沙丘兔。
因为在乌星云团后面没有黑夜白天之分,所以根本不知道过了几天。直到天狼王对陆铮道:“我马上就要回去了,这几天本来想带你好好在这里玩玩,散散心。没想到,竟然变成了给你添堵。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把事情搞砸了。”
要回去了?哦,是了,算起来出来也挺久了。
至于添堵什么的,陆铮表示堵着堵着就堵习惯了。
为了能和对方多相处一会儿,天狼王时时刻刻珍惜月阴的这几天的日子,于是赶到阴阳交替的当口,才赶过来和他说再见。
天狼王道:“丘伯会送你出去的。”
陆铮点了点头,没置可否。反正每个月都能见面,别说胜新婚什么的他才不会乱说。再有,好多天没见穆涵朗了,他也有几件事需要和他沟通沟通。尤其是前两天记下的那笔账,他必须好好讨回来。
天狼王看到他这个不冷不热的态度,心情非常低落。想抱抱他,又怕惹恼他,于是就这么僵持的看着他。陆铮也抬头看了看天狼王,发现他下巴上靠内的地方淤青了一大片。应该是那天守着他打瞌睡时在桌角上磕的吧?陆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抽风了,竟然还特意的注意了一下,那片淤青竟然是心形的。于是忍不住又有些好笑,但是强忍着不肯笑出的感觉,实在有些内伤。
天狼王见对方不答话,便转身走出了房间。直到天狼王出去半个小时以后,陆铮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唉,想想还真是有点不厚道,这么戏弄他简直不是人。只能等穆涵朗回来,去找荻翁问问情况了。
陆铮忽然觉得自己越来越矫情了,不像个爷们儿。于是蒙头睡了个天昏地暗,醒来便准备让丘伯送自己回去。丘伯照样没有多问,带着陆铮乘坐猛犸往回走。在看到天光的时候,陆铮知道自己回到了乌星云团的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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