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让她心口一堵,笑容却加深了,“那就好。我丈夫也在里面,他陪我一起来的。抱歉,我要进去了。”
他又等了一会儿,才微微侧身,示意她自便。她一步步走近,经过他的身边,再一步步走远。他一直沉默。就像五年前,她带着行李离开他们的房子,那时候他也是这样,没有挽留,一句话都没有说。
“雨璇……”他忽然开口,两个字便让她停下脚步,“她给你准备的结婚礼物,你要看吗?”
她盯着前方许久,终于在眼泪落下前扬了扬唇,笑道:“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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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孙廷雅一直没说话。
沈沣开着车,路上不时打量她,等车在家门口停好,他过去帮她开门,她却心神不宁地一脚踩空,顿时崴了脚。
他一把接住她前倾的身子,见她痛得眉头紧皱,忍不住斥道:“想什么呢?穿那么高的鞋还不看着点路!”
她抬头,眼中居然有隐隐水光,他被这委屈的眼神搞得一愣,语气瞬间放轻,“很、很痛?别哭啊,我抱你进去,再检查下伤口……”
他说着,将她打横抱起,孙廷雅没有挣扎,两手松松勾住他脖子,脸颊甚至贴到他肩上。沈沣从未见她这么柔顺,简直是小心翼翼,像捧着尊瓷器般将她抱到了客厅,却不料里面竟然有人。
邹静和孙廷琛坐在沙发上,本来正在谈话,听见动静望过来,却看到女儿和女婿这样亲昵的样子。邹静先是意外,然后露出了笑容,“阿沣,你和小雅出去了?”
这还是岳母大人第一次这样称呼他,沈沣只觉受宠若惊,“对,小雅的大学同学结婚,我们一起去观礼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邹静听到“大学同学”仿佛皱了皱眉,不过下一瞬她就笑道:“哦,那她这是怎么了?不会走路,要你抱?”
她语气调侃,沈沣道:“妈您别开玩笑了,廷雅扭了脚,我带她上去搽药呢。”
邹静笑着摇摇头,“好,去吧去吧。她书桌抽屉里有急救箱,你看看能不能用,不能的话去问张阿姨,她那里也有。”
等关上卧室的门,沈沣一边找药一边道:“完了,我觉得照现在两边长辈对咱俩关系的认知,恐怕不久的将来就会期待我们生个孩子给他们玩了。”
孙廷雅坐在床上,右边脚踝处已经肿了,他将药油倒在掌心,搓热之后握上去,用力地揉按。孙廷雅应该很疼,但她一个字都没说,他忍不住想起在西藏那次,她帮他上药,轻柔的气息吹拂到他的后脖颈。
他正心猿意马,却听到她在头顶轻轻问:“你最近,还是在追我吗?”
他微愣。
也就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不对劲。按理说他已经被拒绝过一次了,就不该再这么殷勤,除非不打算死心。可自从在横店见面,他做什么都没有经过太多考虑,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了。
他想对她好,就继续对她好了。
他沉默好一会儿,才耸耸肩,“不知道,大概是吧。”
她看着他,女人肌肤雪白、眸如点漆。他觉得她今晚很不一样,直到这一刻才发觉,她眼中是满满的疲惫。
她说:“沈沣,你不要追我了。”
她的脚还放在他膝上,掌心贴着她的肌肤,滚烫的触感尚未消散,可她却看着他,说出了这样的话。
“那晚你问我,有没有爱过谁,我现在告诉你,有。我曾经爱过别人。”
他薄唇紧抿。原来那句话她听到了,原来她只是不想回答,才干脆睡去。
“你爱过别人,到现在还是忘不掉,所以你拒绝我?”
他没有察觉,自己声音里竟有轻微的颤意。孙廷雅盯他片刻,眼神一软,抬手碰了碰他的眉毛,“我忘不忘得掉他不重要,反正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但是,这和我拒绝你没有太大关系。我拒绝你,因为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感觉,一点点都没有。所以,不要再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了。”
窗户半开,微风吹动风铃,发出叮咚的声音。沈沣觉得自己该走了,继续留下来简直是自取其辱,可另一股力量却操纵了他,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当初……为什么跟我结婚?”
孙廷雅这次沉默很久,才淡淡一笑,仿佛叹息,“大家都说,沈家三公子风流潇洒,从不为任何女人停留。我以为和你在一起,不会有这方面的困扰……”<!--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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