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夹带着呼呼风声,重重打到他的背上——
“沈沣!”
沈沣痛哼一声,不受控制朝前栽去。孙廷雅想扶住他,却因为自己也没力气,两人一起摔到地上。羊奶桶就放在旁边,被这巨大的动作带翻,白花花的乳液流淌一地,屋内一片狼藉。
彭杰神情呆滞,怔怔看着他们。孙廷雅百忙之中瞄了他一眼,差点被气笑了。
明明他是打人的那个,却一副活见鬼的表情,要不是她现在动不了手,真想揍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彭杰,你回……哎呀,你们怎么在这里?”格桑大婶探进半个身子,看到里面的状况就惊了,“怎么回事儿?彭杰,你又打人了?!”
彭杰胸口剧烈起伏,半晌后,近乎疯狂地吼道:“滚!你们都给我滚!不许再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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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这是跌打药。之前我儿子放羊摔伤了腿,就是用这个治的!从拉萨买的好东西!”
干净整洁的卧室里,格桑拿着个褐色的玻璃瓶,对孙廷雅道。对方接过药瓶,笑着道谢,格桑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千万别客气,我也就能帮点小忙了。”
沈沣坐在床上,眉头紧蹙。格桑想起片刻前在彭杰家,她和孙廷雅一起将他扶起来,这么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痛得连路都走不稳。
“唉,看你们为了次仁弄成这样,我都要内疚了。”格桑叹息道。
她是真没想到,这些人所谓的做慈善,能尽心到这个地步,以至于她看他们的眼神都带上点敬佩。
孙廷雅没说话,格桑看她表情,忽然明白过来,“呃,我先出去,你帮你男人上药吧。有事叫我。”
她带上了门,孙廷雅有点好笑。只不过在路上跟她说了两人是夫妻,格桑就满口“你男人”“你男人”,直白得让她都无奈了。
沈沣解开夹克,里面是件白色t恤,他想脱下它,谁知一抬手就“嗞”地倒抽口冷气。孙廷雅忙过去帮他,手放到毛衣两侧,沈沣凝睇她,似笑非笑,“这么体贴啊?”
孙廷雅白他一眼,“是啊,照顾我男人。”
毛衣脱下来,他的上半身一览无余。肩背很宽,越往下越窄,到腰部是性感的肌肉。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不过现在有条醒目的红痕在中央,孙廷雅打量片刻,觉得这样也挺好,有一种被凌|虐过的美感……
“看够了?”沈沣不咸不淡道。
孙廷雅道貌岸然,“恩,没有破皮,是瘀伤。可以用药酒。”
她把药倒了点儿在手心,搓热之后按上伤口,毫不客气地揉搓起来。沈沣不料她下手这么狠,还没来得及抗议一声,就痛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孙廷雅按了会儿才觉得不对,试探道:“你怎么了?”
沈沣一把攥住她的手,药酒滑腻,他声音里也带上隐忍,“你轻一点……”
孙廷雅万万没想到,沈沣的声音也能这么诱人,低沉中带着丝喑哑,仿佛能窥见三月桃花的灼灼艳|色,立刻让她心驰沈荡。
她温柔地笑起来,“好,我轻一点。别怕,我会好好疼你的……”
沈沣脸色一变,下个动作便是挺直腰背,逃离她的魔爪。
孙廷雅无辜地举着手,“怎么了?”
伤口处还火辣辣的疼,他盯着她看了半晌,再没有上药的心情,“没什么,我谢谢你。”
孙廷雅谦虚,“不用客气,毕竟你是为了救我。”
沈沣冷笑,“乱说话的是你,挨打的是我,这世界真不公平。”
孙廷雅眯眼,“你觉得,我把事情搞砸了?”
“难道不是?”
“自以为是。”孙廷雅轻哼,“照你的办法,再努力一月他都不可能松口。打蛇要打七寸。”
沈沣皱眉,“你知道七寸在哪儿?”
孙廷雅挑眉一笑,“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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