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洛嘿嘿一笑:“哥们我什么都不认,就认拳头!”说着晃了晃拳头。
何重阳一缩脖子,钻回车里,“粗鲁,粗鲁,你这个家伙实在是太粗鲁了,我羞与你为伍。”然后启动车子,一打方向盘疾驰而去。
看着何重阳的车冒着尾气离开,杨洛一撇嘴转身走进酒店。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辛连洲定好的包房。
杨洛刚坐下来,喝了一口服务员倒的茶,辛连洲就到了。两个人虽然没有见过面,但对双方可不是一无所知。
杨洛没有起身,打量了一下辛连洲。身材挺拔,穿着一身灰色休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的贴在头顶,光洁清瘦的脸上架着一副眼镜。整个人站在那里,给人一种非常儒雅飘逸的气质。
一个学者型的官员,这是辛连洲给杨洛的第一印象,“坐吧!”杨洛点点头,指着对面的椅子说道。
辛连洲坐下来,笑着说道:“这么长时间,一直无缘与杨少见上一面,连洲的内心颇感遗憾。正巧知道杨少在南宁,所以斗胆打电话约杨少出来。一是为了能够当面拜见杨少,了却心中的遗憾,二是有一事烦请杨少帮忙。”
这话说的让杨洛感到牙酸,不文不白的,而且辛连洲也把姿态摆得很低,一副下属面见上级的口吻。
杨洛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辛秘书长,我很好奇,你平时跟人说话都是这个样子?”
辛连洲一愣,紧接着笑了笑:“只有见到我大学时的老师,或者长辈才会这么说话。”
现在杨洛不止牙酸,蛋还有点疼。辛连洲话里的意思,可不仅仅把他当做上级,而是把自己当成了长辈、老师,而且还是非常受尊敬的那种。
杨洛呲了呲牙花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辛连洲跟余江的关系有这么亲吗?居然在自己面前装孙子。
“辛秘书长,咱还是不要这样咬文嚼字了,我不太习惯。怎么说呢,我很喜欢你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不绕圈子,有事说事,这样很不错。”
当然此时的辛连洲心情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不说官职地位如何,就是年纪都能当杨洛的长辈了,现在却低三下四,就差跪下来磕头认祖宗了。
只是想想满头白发的老姐姐,辛连洲只能暗叹口气。罢了,余江的死活他可以不管,但自己的老姐姐却不能不管。虽然以前有过一段时间的疏离,但自从他到了广西之后,走动还是很频繁的。而且打断骨头连着筋,来自内心深处的血脉是无法割断的,尤其他还是一个很顾念亲情的人。
“杨少,我找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应该能猜到。本来我不该找你,可今天早上,我那已经七十多岁,白发苍苍的老姐姐找上门,跪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心都在滴血。余江犯了法,他应该受到法律的严惩,可我那老姐姐作为母亲来找我,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余江作为一名党员干部知法犯法。”
杨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微微低着头,把弄着茶杯:“既然你什么都明白,还敢来找我,就不怕我连你一块办了?”
“怕!”辛连洲很诚实,他也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不然也不会一见面,就把姿态放的那么低。最重要的一点,杨洛这家伙是疯的,这个广西官场上很多人都清楚。余江犯了事,而且事情还不小,是杨洛亲自办的,他现在过来说情,天知道自己送上门,会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连自己一起也给办了。他可不认为,杨洛没有那个能力办他。
“我是一个把亲情看得很重的人,我不会徇私枉法,但在法律允许之内,能够减轻一个人的刑罚,我也不会做什么铁面包公。”
杨洛喝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水,看着辛连洲微微说道:“你真的很诚实,诚实的让我有些惊讶。不过我相信,一个能够把亲情看得很重的人,他的诚实不会有假。那么,现在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说服我,我保证留下余江那颗脑袋。”
辛连洲再一次让杨洛感到了意外:“我今天跟你见面的身份,不是一名官员,更不是省政府秘书长,而是余江的表舅。我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或者是语言去说服你,所以我只能让余江老老实实交代,希望杨少能给他一条活路。”
杨洛眉毛挑了挑,轻笑了一声:“辛秘书长,我曾经把一条宽敞的大陆摆在余江面前让他走,但他拒绝了,非得走上另一条不归路。”
“哦?”辛连洲哦了一声,眉头皱了起来。
杨洛说道:“他们干的那些事情我心里很清楚,我也没打算跟他们计较,所以让他们主动把辞职信交到我的办公室。不管以前他们干了什么,捞了多少钱我都不会追究。”
说到这杨洛脸上的表情变得冰冷,“可有些人就是不知道珍惜,仗着有人在背后撑腰,为所欲为,践踏法律。居然胆大包天的蛊惑村民冲击打砸县政府,他真以为这天下是他余江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听到杨洛最后压抑的声音,辛连洲脑门上冒了汗,他能感觉到,杨洛是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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