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丝点点落在许航的脸上,可狙击镜中那个绿色的影子太快了,就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正在向正东方快速移动。而且根本就摸不清他下一步的轨迹,无法锁定他。
许航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就在这时,那个身影微微一滞,脚下好像绊到了什么东西。虽然这个停顿的时间只有零点二秒左右,对一般人来说这个时间点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他们根本就发现不了敌人奔跑的身体停顿的那一瞬间。
“砰!”
许航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弹壳从枪膛里跳出来,在空中打着漂亮的小跟头,坠落到地上,然后又跳了起来,再一次坠落到地上。
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水母也扣下了扳机,而许航在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猛然一跳,心中狂喊一声:“不好!”身体猛地向一侧扑去。
因为他看到那个身影停滞了一下后,立刻恢复了身体的平衡和冲刺度,但那个家伙在起步的那一刻,身体拿着枪的双手摆了一下。
“嗖!”
子弹在许航脖子边飞过,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传入大脑,伸手一摸,粘粘的,热乎乎的。
“许!”水母兴奋的一声大吼:“那个混蛋受伤了!”接着泄气的说道,“是你打中了他,我又失手了。”
“我知道!”许航没好气的说道,“他是故意引我开枪的,******,这个家伙还真难缠,为了干掉我冒这么大的风险。”说着又抹了一下脖子,慢慢站起身,“水母,找到那个家伙没有?”由于对方一直在向东面移动,而许航身边的那个山坡北边的斜切面已经挡住了视线。
水母说道:“他消失了!”
许航一皱眉,紧接着一个机灵,“不对!”然后对着耳麦喊道,“老孙,快点通知德尔,让他躲在阵地内不要冒头。”
“许,怎么了?”水母有些不安的问道。
许航骂道:“妈的,他冒着危险一直在向东面移动,就是想到监狱正面,把德尔干掉,打掉重火力阵地。”
响尾蛇躺在一个土堆后面,低着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伤口,鲜血还在缓缓溢出,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用军刀把衣襟割下来一块,咬着牙忍着痛绑在肩膀的伤口上。然后一翻身趴在那里,看着远处自己那些兄弟还在浴血战斗,即使相隔二三百米,即使枪声那么密集,当但他还是能听到临死前那种恐惧的惨叫声。
响尾蛇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把狙击枪架在了土堆上,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敌人的重火力阵地打掉。可当他通过狙击镜看过去的时候傻眼了,只见高高堆起的沙袋中间,那挺m134正在喷吐着火舌,连个缝隙都没有,整个掩体严严实实,人就躲在后面。这种情况,他的枪法再好,再牛逼也没有办法。
因为监狱的围墙太高,塔1利班游击队和基1地成员只能在大门处强攻。而重火力阵地设置在房顶上,居高临下,德尔闭着两只眼睛都没问题。当他接到孙满江的通知后,马上让身边那两名巴政府军士兵把两边的沙袋抬过来加高,把自己三个人当得严严实实。
响尾蛇气得抓起扔在身边的军刀,然后狠狠插进泥土里。他内心很愤怒,但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甚至有些冷酷,就那样看着自己兄弟一个个被打成筛子无动于衷。因为他一直记得教官的话,在战场上不要对任何人生出了怜悯之心。心情一旦出现波动,就会影响你的判断,最后就会比被你怜悯的那些人死的还要惨。因为狙击和反狙击,对一名狙击高手来说,胜利与失败,生存与死亡的分界,就在那么一瞬间。
而刚才响尾蛇已经领教到了这句话的含义,要不是他开枪的那一瞬间,心生警惕,身体微微动了那么一下,让他失去了狙杀敌人的机会,但也捡回了一条命。因为他不动,那个让他感到强大压力的敌人会被他一枪干掉,而他同时也会被对方打爆脑袋。
响尾蛇回头看了看,然后又看着前方那一片空旷地带,还有前方的战场,他知道,他必须得走了。这种情况下,他们没有赢的机会,而且增援的巴政府军随时都会来,要是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最重要的是,他怕了,现在他面对就是两个狙击手,其中一个可以忽略不计,但另一个却是他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强大的对手。而且还不是一个,在监狱的楼顶上还有一个,也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压迫力。一旦监狱楼顶上那名狙击手下来,两名狙击高手连手,在加上一个打酱油的,他可以确定,自己绝对没有生的希望。
响尾蛇毫无留恋的离开了,没有一点点的犹豫,因为无论是塔1利班游击队还是基1地组织,他可以为他们卖命,但绝对不会因为明知必死的情况下还要留下来等死,这就是他的生存之道,也是他能在一次次危险的任务中活下来的最重要原因。
沙阿带着人已经冲了过去,十几个嗷嗷乱叫冲在最前面的恐1怖份子就一头栽倒,拇指粗的弹头穿透他们身体后,继续飞行,直到射进第二个人的胸膛,才终于完全停止。
德尔就像一个瞎子一样,躲在掩体后拼命的射击。轻微的电动马达声听起来是那么的悦耳,火神炮的六联装枪管疯狂的转动着。无论是塔1利班游击队还是基1地恐1怖分子,他们就算有轻型装甲车也没有用,即使是有一个机枪班,面对德尔和火神炮,也只能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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