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芗站在原地未动,待那骑兵逼近自己不足两米,那刀眼看就要刺向自己时,他长戟一挥,两把兵刃在空气中相碰,咣地一声巨响,擦出犀利地火花。
那骑兵脸色微变,手臂狠狠抖了抖。
龙芗的身体被马的冲力往后带去,两脚在地上磨出两道一米长地拖痕,上半身却纹丝不动,硬生生接住了这一刀。
一招过后,那骑兵不敢再因为龙芗年少而看轻他,驾着马转了一圈:“你不召唤魂兽吗?”
龙芗冷道:“对付你,用不着。”
骑兵微怒,翻身跳下了马,大刀在手中灵巧地舞了两下,一步步朝龙芗走来。
醉幽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在一旁看着,他用手肘撞了撞天戎,得意地说:“看我家小芗多帅。”
天戎哼笑一声:“不过是个孩子。”
“是个长得好看的孩子。”醉幽舔了舔嘴唇,眼眸中逸出惑人地□□,“快点长大就好了,不,慢点长大也好。”
江朝戈挑眉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醉幽向江朝戈抛了个媚眼:“我的魂兵使就是我的人,你说呢。”
炙玄眨巴着眼睛:“没错,我的魂兵使就是我的人。”
那醉幽戟在空气中划出凌厉地弧度,朝骑兵刺去,骑兵长刀一挡,俩人再次短兵相接,杀气四溢。龙芗抡起长戟,周身无一处破绽,逼得骑兵节节后退,明显占了上风。
那骑兵被一个少年当众羞辱,怒急攻心,刀法愈发狠辣,招招取人要害。
打斗中,龙芗的头巾不慎掉在了地上,露出一头火红地短发,破晓前的黑暗也遮挡不住那燃烧地色彩。
“海外异族!这小子是龙芗!”
龙芗眼神暗了暗,一个旋身,醉幽戟破空而来,毫不留情地朝骑兵刺去,骑兵被逼到无路可退,情急之下只好就地一趟,妄图躲过,龙芗却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一跃而起,跳到了骑兵身上,一脚将他踩得要吐血,醉幽戟狠狠扎进他脸旁的土里,再往左偏两寸,他眼珠子就没了。
现场一片安静。
江朝戈道:“没错,他是龙芗,这里有两只天级魂兽,就算我们今天无法突围,也一定能拼个两败俱伤,是要阻止我们,还是让我们见族长,你们可要考虑清楚。”
一个骑兵穿过包围,走了过来,这人衣着考究、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寻常人,他居高临下地看了江朝戈一眼:“你为什么想见族长大人。”
“有要事相谈。”
“有三皇子在,轮不到你来谈。”
江朝戈冷冷一笑:“你们把三皇子请去,真的是为了‘谈’吗?”
“我敢保证三皇子和那个女人都受到了礼遇。没有族长的命令,你们不能离开客栈,若是你们再强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江朝戈眯了眯眼睛:“敢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樊氏骑兵队的副队长。”
江朝戈上前一步,“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人动也没动,只是冷冷看着江朝戈。
江朝戈只好道:“你听过大凉城的传闻吗?”
那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眉毛微颤,江朝戈常年混迹街头,最会察言观色,那微妙地颤动都被他的眼睛捕捉到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祁凌峰再怎么封锁北方的消息,大凉城的事也不可能被他瞒的滴水不露,他料定这人至少听过一些流言,只是无法证实。
那人顿了顿,道:“什么传闻。”
“大人心中应该清楚。”江朝戈正色道:“你应该知道,我们刚才北方过来,亲眼目睹了大凉城的现状,英城很可能成为下一个大凉城,为了全城十六万百姓,我必须见到族长。”
那人脸色微变:“你把话说清楚。”
“清楚的话我要当面说给族长。”
那人犹豫了半晌,抓过一个属下低语几句,属下领命后,驾马走了,他瞪着江朝戈:“如果你有半句胡言,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江朝戈还没做什么反应,炙玄却被这句话惹到了,恶狠狠地瞪着那人,呲起一排小尖牙,声带颤动,喉咙里发出危险地咕噜声。
那人一惊,被炙玄散发出来的煞气震得后退了一步,身上冷汗立刻就下来了。
江朝戈摸了摸炙玄的脑袋:“别凶。”
炙玄哼了一声:“他找死,任何想杀你的人都找死。”
“他想杀就能杀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你别总吓唬人,容易坏我的事儿。”
炙玄张嘴咬住他的衣领,不满地嚼了起来,一副小受气包的样子。
几人等到天明,等来了把虞人殊带走的黑甲骑士,黑甲骑士跟那副队长低声说了几句,剑尖一指江朝戈:“你跟我来。”
江朝戈道:“我要带这个孩子一起去,他离不了我。”
“他是天级魂兽,你不能带他去。”
炙玄松开江朝戈的衣领,刚要吼,江朝戈一把捂住他的嘴,高声道:“我魂力微弱,甚至无法召唤他的真身,对你们构不成威胁,樊氏不会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吧。”
黑甲骑士看了看他怀里张牙舞爪地小豆丁,略一犹豫,点了点头。
江朝戈嘱咐龙芗在客栈等他,便上了马,跟着黑甲骑士往英城东面行去。
炙玄坐在他身前,看上去心情大好:“江朝戈。”
“嗯?”
“下次不准说我离不了你,应该是你离不了我。”
“哦?是吗?”
“你什么意思?只有我不嫌弃你这么废物。”
江朝戈笑道:“是是,我说反了,是我离不了你。”
炙玄得意地笑了笑:“我知道。”
黑甲骑士将江朝戈带进了樊府,那府邸进门处,用雨花石摆了一个诡异地阵法,江朝戈看着那阵法有点打怵,硬着头皮踏了进去。西方的建筑跟中原或北方都有很大的差异,中原地区建筑风格大气端庄,北方为了御寒,多采用厚重的石壁,显得粗粝狂放,而西方建筑则颇有异域风情,樊府里从地砖到摆设再到装饰,似乎处处都透着一丝诡魅,就连花圃的形状仿佛都暗藏玄机,让人浑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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