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象不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他这么闷闷不乐的。
爱情总是没这么容易过境的,看着他这个样子,她心里仍旧有种微末的酸酸涩涩的感觉。
“绝爷,”风绝才放下筷子,简澜就温柔的开口了,“您看上去很累,我给您泡一杯茶好不好?”
“不必了,”风绝淡淡的道,然后就起身,“你的手还没好,就好好休息,什么都不需要做。”
“绝爷,”简澜怯怯的道,“我的手今天要换药,你可以陪我去吗?”
那声音里有抹懦懦的,还有少女的娇羞跟期待。
苏颜下意识就蹙眉,依旧不声不响的吃着东西。
她几乎下意识就以为风绝会拒绝,但是没想到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便淡淡的说了句好。
苏颜很淡定的放下筷子,嗯,这手艺果然没她做的饭菜好吃,她觉得她吃不下去了。
于是抽了张纸擦擦嘴巴,然后就站了起来,什么都没说,笔直的朝着楼上走去。
不就是手受伤了吗?她的手也受伤了。
不就是换个药吗?至于还要男人陪吗?
她自己上了楼,眼不见为净,一群讨厌的人,她闭着眼睛,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样的生活?她不知道。
阳台上摆了张小桌子,她一直都很喜欢,原本是准备找本书看,但是书才刚拿到手里,就刚好看到黑色世爵缓缓的驶出别墅的大门,她还可以隐隐的看到里面笑得开怀的女人。
苏颜顿时觉得书也看不下去了,她咬唇,看了眼其实还很亮的天色,决定还是洗洗睡。
没有一只手,总归是不方便的,没事,反正她有时间,可以慢慢来。
所以她现实找了件宽松的睡袍放进去,然后关上门,小心的把自己衣服剥了下来。
浴室里有一块很大的镜子,她看着自己赤果的身体,包着白色绷带的手腕,还有胸前那抹显眼的黑色刺青盘踞着。
她不能洗澡,只能慢慢的擦干净,因为手上和胸前都是不能碰水的,所以这个过程对苏颜来说是极其艰难的,她要将毛巾洗干净,然后又要一只手拧干。
左手又不得力,所以她耗了很场的时间。
基本是两个小时,她才算是勉勉强强擦干了自己的身体,穿着浴袍出去,她又从床头的柜子里找到了药——那是她后来特意准备的。
绷带在最后已经被拆开,周边的地方她都也细细的擦拭干净了,苏颜索性坐到了地上,药膏也都放到了地上,低着头,慢慢的给自己上药,绑好绷带。
绑到一半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到了自己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立刻穿来,她猝不及防,一下就痛出眼泪。
人的情绪就是这么奇怪,她一直都是淡淡的,她跟风绝之间的距离,简澜明里暗里的挑衅,她都很风轻云淡,不放在心上,仿佛真的什么都不在意一般。
而现在,不过是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伤口,她所有委屈的情绪便像是打碎了的沙漏,全都流了出来。
她甚至都可以听到那样的声音刷刷的流遍自己的全身。
她想伸手止住自己的眼泪,但是却越流越多,又是这样的感觉,一个人受伤了,然后自己照顾自己,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关心,她甚至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办?
还有一些,或者说,还有很多,微妙的,隐晦的,她不愿意说出来的一些话,有如蚂蚁一般细细碎碎的啃咬着她的心脏,然后到到处都是细细的,不可忽略的疼痛。
手里的药品跌落到地上,她的手也无力的落了下去,她只能抱着自己膝盖,蜷缩在柔软的厚厚的地毯上一声一声的哭出来。
她的左手扶着自己的脸,另一边脸则埋到了膝盖中,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颤抖跟哭泣的声音。
门突然就被打开了,苏颜还没有反应过来,泪眼朦胧中看到男人高大的声音朝着她走了过来,“苏颜,你这个蠢女人,你在这里做什么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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