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心疼叶裳和苏风暖,知道为帝那把椅子不好坐,为后那把椅子更不好坐。否则当初她也不会在皇上和太后看重时死活不入宫了。
皇帝者,六宫三千粉黛。
皇后者,统领后宫,雨露均沾,最怕的就是善妒不容纳妃嫔。
比照当今皇后,正是因为善妒,才致使皇帝子嗣凋零,南齐江山除了太子,没一个像样的皇子,到如今,皇室才择不出一个优秀的皇子来继承皇位。大皇子虽有才华,但太过阴暗,实在不适为君为帝。
而叶裳和苏风暖,一个是非卿不娶,一个是生死相许,这样的两个人,也不适宜为帝为后。
但是时局被推到了如此地步,如今四方灾情,大皇子监国,解不了灾情,弄不好,怕是要天下大乱,到时候苦的还是万民百姓,国力更会衰退不知道多少年,不是什么好事儿。
苏澈说了片刻,见叶裳不语,对他叹了口气,“小裳,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夫人推了苏澈一把,“你急什么?孩子还受着重伤呢,刚刚回京,你总要让他好好地想想。”
王大学士训道,“还想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生而立世,当为天地义,当为众生恩,才善四方,兼济天下。怎能为一己之私,而置万民于不顾?”话落,又训斥她,“妇人之仁。”
苏夫人当即没了话。
许云初在一旁听了片刻,缓缓开口,温和地道,“大学士和大将军莫急,叶世子此番回京,定然是有想法的,且听他一言,再议不迟。”
王大学士闻言住了口,看着叶裳,“你有什么想法?痛快地说出来。”
叶裳看了王大学士、苏澈、许云初一眼,缓缓开口,“暖儿拿到遗诏当日,我曾与她议过此事。我给大皇子一个机会,若是他能支撑得起来这南齐江山,就给他了,遗诏作罢。若是他支撑不起来,我挑起这江山也无不可。并未推卸过责任。”
王大学士闻言面色稍霁。
苏澈脸色也稍好了些。
叶裳又道,“于是,我们离京,前往西境,期间得到小国舅传信,发现了一桩事关北周二皇子被异子而换之事,我们便又去了一趟北周探明情况,从北周折返回到西境,因考虑到暖儿怀有身孕,不宜前去东境和回京,便暂且去了江南,没想到大皇子却派了凤来去江南抓走了暖儿。我此番回京,自然是饶不了他。”
王大学士蹙眉,“北周二皇子异子而换是怎么回事儿?”话落,他看了一眼一直默默坐在不远处的楚含。
楚含面色平静寻常,从进来后,便坐在一旁,未发一言。
叶裳揉揉眉心,将月贵妃和萧贤妃异子而换之事说了,自然也说出了大皇子、林之孝、楚含三人的真实身份。
众人听罢,齐齐震惊。
王大学士也惊骇不已,没想到二十年前,月贵妃和萧贤妃竟然如此胆子大,瞒天过海地弄出这样一桩异子而换的戏码。两国皇子啊,竟然给互换了。她们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苏澈惊异地看了平静的楚含一眼,当即想到了楚含兴兵西境又兴兵燕北,两国兵士死伤无数之事。彼时,他的身份是北周皇子,兴兵之事为国利益,无可厚非,可是如今得知他的身份原来是南齐皇子,可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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