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一些小作坊的老板沉不住气了,纷纷提出退房,另寻出路,一部分房屋空置了出来,拆迁队抓住时机就把它们给拆了,抢占房屋的村民再来扯皮,房子已经没了,扯也是白扯。
大多数的村民早已搬进了重建的鳌头湾新村,生活条件比混乱的鳌头湾老村落好了不知道又多少倍,不可能像拆迁队那样二十四小时在老村子里驻守,见老房子没了,渐渐也就很少来了。
只有敖富强、敖富国等在鳌头湾开办了制假贩假加工厂的十几户人家,在敖富贵的威逼利诱之下,也二十四小时坚守在老房子里,摆出了一副与拆迁队耗到底的架势。
见老房子一点点被拆迁队蚕食,村长敖富贵开始慌了,房租的收入锐减,造假的工厂进出货被限,生意也一落千丈,但敖富强等人坚守阵地的工钱还得照发,吃喝拉撒的费用也要发生,一天下来,损失就是好几千,能不肉疼么。
鳌头湾村断了财路,就没钱给杨晓光等县乡干部进贡,这一长串利益链条上的人,一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都坐立不安起来。
黄天龙和黄天虎兄弟,却精神十足,带着拆迁队的弟兄们,仍然日夜在村子内外巡视,发现空房就拆,发现外来车辆就拦。
原先嘈杂热闹的鳌头湾,短短十来天之内,就变得冷冷清清,人迹稀少,尤其是晚上,夜黑风高,只有忽明忽暗的几盏灯火,远远看过去,跟一座鬼村也差不了太多。
不行,再这么耗下去,何年何月是个头啊?!
敖富贵顶不住了,正在发愁的时候,梁麦新鬼鬼祟祟地找上门来了,他便拉着梁麦新,去找杨晓光汇报。
杨晓光摸着下巴,琢磨了好一会儿,才阴测测地说:“富贵,打持久战和消耗战可不是你的强项啊。”
梁麦新帮腔说:“是啊,敖村长,这么耗下去,跟等死没什么两样嘛。”
敖富贵听得懂他们的话外之音,有点胆怯地说道:“杨县长,梁总,他们可是有副市长撑腰的,闹大了,怕是要吃亏呀。”
杨晓光看了梁麦新一眼。
梁麦新就说:“有道是,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敖村长,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事就得闹大,而且越大越好,大到市长也兜不住,你才能反败为胜。”
敖富贵心里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还说不明白,他在鳌头湾几十年的地头蛇就算白当了。
敖富贵打量了杨晓光和梁麦新几眼,呲呲大黄牙,说:“杨书记,梁总,事情闹大了,鳌头湾村的损失很大,搞不好,还得有人进去!”
杨晓光阴沉着脸,没搭话。
梁麦新咬咬牙,说:“敖村长,你只管放手去干,我们老板跟我交代过,只要能拖住世纪阳光,村里的损失他来承担,进去的人,一年补偿二十万。另外,我们还可以提供包括舆论及其他方面的支持,如果有意外收获,特别奖励五十万。”
敖富贵狡黠地一笑,说:“行,这我就有数了!”说完起身,背着手,大踏步地往回走了。
有必要交代一下,鲲鹏实业的王致远为什么舍得下这么大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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