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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如山受伊海涛之命去请唐逸夫,不料想却遭到了唐逸夫的一顿臭骂。
敲门进了办公室,唐逸夫正在看文件,他头都没抬,冷冷地问:“老黄,什么事儿啊?”
黄如山小心翼翼地说:“南岭县的村民又来闹事了,伊市长让我来请你过去一起商量对策。”
唐逸夫一听,把手里的笔重重地一扔,说:“这屎是早先拉的,谁愿意揩这个屁股只管去揩好了,找我商量个屁。”
黄如山战战兢兢地解释说:“伊市长说,这事你以前主持开过协调会,他想要了解一下协调结果的落实情况。”
唐逸夫听了,越发的有气,他吼道:“伊市长,伊市长,你口口声声的伊市长,我问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唐逸夫?”
“唐市长,他让我来请你,我也不好不来啊。”黄如山无奈地说,他不敢再说伊市长,只好用“他”来代替。
“黄如山啊黄如山,你还有没有一点政治敏感性,还有没有一点政治立场?”唐逸夫听明了来由,怒气冲冲地质问道。“这一屁股的屎,谁沾上谁就是一身的臭气,他召集政府工作,遇到棘手的事就想拉我做垫背,你就看不出来?”
“这个……事情太突然了,我没来得及多想。”要是搁在前些日子,黄如山多半要顺着唐逸夫的意思议论几句伊海涛的不是,经历了撞车事件之后,黄如山对伊海涛的关照多了几分感激,对唐逸夫的蛮横霸道多了几分反感,所以,只含糊地搪塞了一句。
“申国章他们不是说你是小诸葛吗?你就不会说我有安排抽不开身?你就不会把会议纪要找出来给他看看算拉倒吗?”唐逸夫说完,自己也觉得编这种瞎话不太站得住脚,又不满地说:“我看你是忙昏了头,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
莫名其妙地挨了唐逸夫一顿臭骂,黄如山低眉顺眼地站着,不敢再多说话了。
唐逸夫觉得黄如山这是心虚的表现。
从省里开完农村经济工作会议之后,唐逸夫就从郭鸿泽那里听说了伊海涛故意放了黄如山一马的事。他本来就是个疑心重的人,得知这个信息,暗暗对黄如山的表现留了心,发觉他对伊海涛果真多了几分尊敬,背地里也不再议论伊海涛的是是非非了。
唐逸夫不由得心里对黄如山多了几分猜忌。
前几次对付楚天舒和伊海涛的行动失败,他早就怀疑身边有人吃里扒外,只是怎么也不会想到是黄如山,现在看来,黄如山的嫌疑倒是最大,枉自己还那么信任他,把他当着心腹在看,最后竟然被他卖了,传出去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走吧,走吧。”唐逸夫不耐烦地说。
黄如山已经找上门来了,再现编理由拒绝出面会给伊海涛留下话柄。
唐逸夫心里不仅气黄如山不懂得随机应变,更对伊海涛这种做法极其的不满。
伊海涛站在窗口看了一会儿,黄如山和唐逸夫进来了。
他们一看伊海涛正沉着脸,谁也不好多说什么。
伊海涛直直地盯着唐逸夫说:“唐副市长,你们上次怎么协调的?你看这……”他指了一下窗外,“动不动就把政府围起来了,且不说直接影响了政府正常的工作秩序,让上门办事的人员无法进入,就社会影响而言,政府在老百姓心目中成什么了?”
唐逸夫气呼呼地说:“还是南岭县那帮农民。上次已经召开了三方协调会,答应给他们解决问题,他们又跑来闹什么?我看有人想趁换届之前故意制造混乱,影响市政府的形象。我看让公安部门参与进来,把带头闹事分子抓起来拘留上两天,看他们还敢不敢?”
伊海涛平时就对唐逸夫这种简单粗暴的工作方法看不惯,事事处处咄咄逼人,盛气凌人,根本没把伊海涛这个文弱书生出身的常务副市长放在眼里,说话基本上口无遮挡,随心所欲,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绝大多数的时候,伊海涛都觉得乡镇干部出身的官员身上都有那么一股子野蛮,他们这一套办法在基层,尤其处理农村乡镇的一些矛盾和问题很有效果,所以,只要不是大的原则问题,伊海涛一般选择隐忍,懒得和他计较。
更何况,朱敏文就是这么起家的,对唐逸夫这套搞法非但不反感,反夸他有胆有识有魄力,伊海涛就更没有必要和唐逸夫针尖对麦芒了。
此刻,伊海涛觉得唐逸夫的话有点过头了,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和农民们的诉求,便指手画脚指责他们,甚至要动用警力压制和打击他们,这实在是太过主观武断了。
换做以前,伊海涛可能不会和唐逸夫发生正面冲突,但是,祝庸之的告诫突然从脑海里冒了出来:是啊,在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面前,不能再患得患失、畏手畏脚了,这样下去,即使将来当上了市长,也仍然要被唐逸夫压上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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