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也顾不得多想,已经沒有心情去猜测这是何人了,按了接听键起就接听,话也都是刚才说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客气几句便挂断电话。
可这一次,情况却有点不同,对方说:“楚主任,恭喜啊,还沒上任呢,就忙得不可开交了,想打通你的电话也难啊!”
楚天舒感觉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但是因为接了不少的电话,早有点心不在焉麻木不仁了,他还是依照固定的套路,问道:“呵呵,感谢支持和关心!”
对方说:“呵呵,楚主任,对待老朋友用不着这么客气吧!”
老朋友,楚天舒愣了一下。
今天打进电话來的,基本上都自称是老朋友,等到报上名号,说清相互之间的关系,往往只是在某次会议上或某个酒桌上有一面之交的某位官员或者企业单位的负责人。
不过,楚天舒感觉对方的声音还是有点熟悉,不好太过怠慢,便说:“真对不起,今天接到了很多老朋友的电话,这一忙一乱的,脑子都有点晕了!”
作为老朋友却被遗忘了,一般人还是比较难以接受的,不过,对方似乎很有涵养,他笑道:“呵呵,这说明了两点,一,楚主任的朋友很多,二,楚主任沒把我当朋友!”
尽管说了这么多话,楚天舒既沒能听出对方是谁,也懒得费劲儿去回忆,他不想再这样稀里糊涂地扯下去,便说:“不好意思,我马上还要开个会!”
沒想到对方哈哈大笑起來,说:“楚主任不愿意和我打交道可以明说嘛,不要拿开会什么的來搪塞,请问,楚主任,现在召集你开会是简若明还是申国章呢!”
楚天舒听了,不由得要大吃一惊,此人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的了解,要调出国资委了,国资委主任简若明自然不会布置工作,还沒进筹备组,申国章还沒有理由來指手画脚,由此來判断,这个人还真不是等闲人物。
楚天舒开动脑筋认真地一想,立即想出來在临江市还真有一位“老朋友”,他就是鲲鹏实业的老板王致远。
怪不得声音似曾相识。
楚天舒忙带着歉意地说:“哈哈,致远兄,不是我不把你当朋友,而是我做梦也想不到致远兄这么把我楚天舒当朋友!”
王致远说:“哈哈,我还真以为楚主任要对我打官腔呢!”
“岂敢,岂敢。”楚天舒诚恳地说:“致远兄,实不相瞒,就这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了,我就接到了十几个电话,个个都自称是老朋友,所以,我头脑发热,心跳加速,一忘乎所以,一下子还真沒敢往致远兄身上想!”
“呵呵,可以理解。”王致远说:“照这么说,天舒老弟确实沒把我王致远当外人,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见外了,今天给你打电话,说恭喜那是虚套话,我还有一事不明想找你咨询一下!”
楚天舒说:“请讲,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接到樊国庆的报告,元月三号晚上,凯旋大酒店发生了一起客人进错房间的事件,我听说那天天舒老弟也在凯旋大酒店用餐和住宿,不知道你对此事是否知晓一二。”王致远沒有再客气,直截了当地把问題抛在了楚天舒的面前。
楚天舒暗叫一声不好,那天晚上自己与黄天豹合演的移花接木李代桃僵的好戏暴露了,王致远旁敲侧击來兴师问罪了。
不行,既然此事因自己而起,不能连累了黄天豹,想到这,楚天舒坦然道:“确有此事,致远兄,此事我是主谋,黄天豹只是胁从,如果有所冒犯的话,过错全在我的身上!”
“哈哈,有些人太过无耻,你想不冒犯都不行啊。”王致远大笑了起來,说:“老弟果然讲义气有担当,你这个朋友我王致远交定了!”
王致远的态度大大出乎楚天舒的意外。
楚天舒后來才得知,王致远与简若明曾经是一对情投意合的恋人,因为种种原因而分手,方文达等人设计图谋对简若明不轨,王致远对其恨之入骨,所以才说出有些人太过无耻的话來,言外之意,还对楚天舒移花接木的做法表示了赞赏。
楚天舒松了一口气,也跟着大笑了起來,惹得正在收拾东西的刘春娜也停了下來,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楚天舒向她摆摆手。
刘春娜笑笑,继续整理资料。
王致远说:“好了,不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了,等你到任之后,我再登门道贺,再见!”
刚挂了电话,铃声又响起來了。
这回是黄天豹。
黄天豹惶惶然急急忙忙地说:“兄弟,你忙什么呢,电话总占线,你要再不接电话,我就要闯你的办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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