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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连云岛,本就极近。辟魔神梭此时的速度虽慢,却也仅仅只用了两刻钟,就已抵临。
浮在两万丈高空,再以幻法掩住,不惧下面之人发觉。
可当宗守下望,却是神情一凝,忽青忽白,最后一声失笑:“还真是没错——”
只见那些浮岛之上的边缘处,一颗颗头颅被身穿黑甲的士卒斩下。
血液浇灌在地面,而后瞬间就被那灵阵汲取。
当头颈内的血液洒干,就连同头颅,一起丢到了云海之下。
远处还有更多的云舰,把更多的人,从远处运来。
却出乎宗守意料,不是老弱,而多是一些精壮的男子。衣衫偻褴褛,神情都是麻木而绝望。也有些人狠下心意欲反抗的,却被周围甲士,立时当场斩杀。
眯着眼,宗守几乎不用想都能知晓,这些壮年的血气,确实要强横许多。
也亏得这辉洲的城主们,舍得送出这许多劳力。
梭内的几人,都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稍稍怔然,就恢复如常。
净音则是气的身躯一阵阵颤抖,嘴唇发白,死死的咬着牙关。以哀求的目光,看着宗守。
知晓此间,唯一可能救下这些人的,就只有这人而已。
虽说对这家伙,她始终有些看不惯,却到底与下面那些禽兽,有些不同。
却不料宗守一开口。就是赞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为将者当不择手段。这位魏帅,当真是深得其中三昧。”
赵嫣然也点了点头:“夜魔势强,那魏海如此,也无可厚非。”
净音心中冰冷一片。正欲起身,离开这飞梭。就听宗守忽而又是自嘲一哂:“可不知怎的。ishu.还是有些看不惯——”
千万劳力,如果是在他手中,每年不知能为他赚多少钱。
可这魏海。就这么白白浪费掉。若是能真正封禁此处的界域也就罢了。偏无法办到。真令人心疼——
只是,这千万人的性命,固然可怜。他麾下那些将卒,东临云陆的亿万子民,却是更紧要。
孔瑶倒不觉意外,深深看了一眼身旁,自己这位‘夫君’。
这个人,虽然阴险可恶,却是位仁君呢——
却螓首微摇道:“夫君。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是夫君实在看不惯,可以遣使者前去劝阻——”
这句话说出,便连她自己也是不信。此举多半是无用功,那魏海必定听不进去。更会怀疑乾天,意图叵测。说不定,还要变本加厉,早早把这千万之人的头颅砍完,免得夜长梦多。
“此时正是该同心协力,联手抗敌之时,夫君还是莫要与他。闹得太僵。”
有句话,却没能说出来。若是明智聪睿之主,必定会装作视而不见。大局为重——
“遣使去劝?难道一次不够,还要再被那魏海羞辱一次?”
冷声一笑,宗守接着却陷入了沉思,神情发愣的看着上空。
片刻之后,竟忽然笑了起来。开始是声音低哑,细不可闻。而后又音震云空,仿佛癫狂。
正当周围略女,都有些担心时。半晌之后,却见宗守忽然停下,神情凝然朝着孔瑶问:“若是由孔瑶你来指挥,以我乾天四十万精锐。需用多少时间,攻下这连云诸岛?又会有多少死伤?”
这句话,是突兀之极,也令人是莫名其妙。
孔瑶挑了挑眉,心中虽是不解,却还是沉吟着道:“若是猝不及防,攻其不备,最多三个时辰。伤亡当不及半镇——”
宗守微微颔首,他这里的推算,也是两个半时辰,死伤可在两千的之内。
接着又问:“若有百万军,由你来指挥。可否守住此岛?”
孔瑶再惊,宗守此言,又是何意?
百万人的大战,自己从未经历。她被提拔成封号督帅,也未有多久。
以往也有十数场征战,都是二三十万人的规模。
更不用说,指挥百万之军。
旋即又想起了邱为,乾天山唯一有这个资格的,便是这位左庭柱大将。
宗守问她,应该只是单纯的询问而已,并无他意。
“换成邱帅,妾实不知。可若是孔瑶,必定弃守此间。”
宗守‘诶’了一声,就又听孔瑶接着又言道:“此岛孤悬于云海,无险可守,也无地可退。换成妾是那珈明罗王,只需十万夜魔,就可将我百万大军,困于此岛。便连舰师,也无转圜余地。唯一之法,便是退往陆上,节节抗击。君上难道是欲从乾天,再抽调兵力?此举不可——”
话音未落,就被宗守轻笑之声打断。
真不愧是几十年后,那位所向无敌的名帅。这笔生意,当真是赚了。
赵嫣然则听得是一头雾水,皱起了柳眉:“宗守你是在发什么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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