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猛然注意到男人抬起了头,冷冷的看了过来,她连忙更加用力的拽住亚瑟的衣角,小声的道,“好了好了,亚瑟你别说了。”
亚瑟安抚她,“不怕他,他打不赢我。”
顾安西,“……”&a;走廊上的两个男人迅速的扭打在了一起。
顾安西站在一边能阻止的余地都没有,干巴巴的喊了几句也没有人听她的,想了想她就释然了,他们现在也没什么深仇,打个架也不至于会你死我活,男人有时候需要发泄,发泄的方式又不能像女人那样哭或者歇斯底里。
可能是这样,刚才亚瑟才会一直说女儿的事情。
直到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凯撒率先撤手,亚瑟表情漠漠的抬手揉着自己脸上的淤青。
“她怎么样?”几步冲了过去,男人的声音过于沙哑,一双眼睛更是直直的。
“孩子平安出生了,但是因为早产又提前了太多,所以……”
“我问你她怎么样了?!”没耐心听他念叨完,男人当即就吼了出来,眼睛红得染了血一样。
孩子平安出生了。
这句话让他脑子就只剩下女人惨白的脸色,和一遍遍重复着说,“保孩子……”
孩子平安的意思……是什么?
“还在抢救……产妇失血过多,有血崩的迹象,需要输血,已经去血库调血袋了。”正解释,从另一边跑过来的护/士满脸为难,“里昂太太的血型是rh阴性,血库存储虽然有一部分,但是好像不够……”
“不够就去别的医院调!你在这里磨叽什么?”等在一边的男人怒不可遏,俊脸上有几处打眼的淤青,更显得无比的狰狞。
失血过多,血崩,有些词眼就像最狠的利器,连标点符号都要捅在他心上最柔软的地方。
他想,唐小诺一定是最狠的女人。
她把女儿给别人。
她巴不得自己死在手术台上。
她宁可以这样的方式,也要将她受的委屈跟痛苦以无数倍的代价还给他。
“抽我的血吧,我也是rh阴性。”温温静静的声音自后面传来,虽然带着点赶路的喘息,但仍是清晰的落入所有人的耳中。
半个小时后,安西有些担心的看着坐在长椅上的女人,“怎么样无忧,会不会头痛眩晕?不然你先回去休息下?”
无忧摇摇头,“我没事,没有抽很多,坐会儿就行了。”这种稀有血型医院是有备用的,只是唐小诺大出血太严重所以才会不够。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次的事情很突然,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通知小诺的爸妈,无忧怎么回到。
“我跟导师过来这里交流学习,导师今天跟另一个朋友叙旧要一天,我就想着过来找你们,结果听你们家的佣人说小诺早产,我就赶过来了。”
顾安西点点头,随即问道,“你来罗马,那瞳瞳呢?”
无忧笑了笑,“这次我大概要在罗马待一个月,之前你妈跟我打电话问瞳瞳的情况,我顺便提了下,她就过来把瞳瞳接回国说帮我照顾一个月。”
抚养权虽然在无忧的手里,但是她向来不会阻止顾家的人看她,能跟孙女相处温蔓更是求之不得。
看了眼远处的凯撒,无忧蹙眉低声问道,“小小……发生什么事了?”她听庄园的佣人提了只言片语,没有多问但是听着就觉得心惊胆战。
安西叹了口气,垂下脑袋,用很低的声音简短的把事情大概说了下,“无忧……小诺她真的不准备要孩子了吗?”她很困惑,不是很能理解,“她命都不要非要把孩子生下来,怎么会不自己养呢?”
她恨凯撒不想给凯撒,那也应该像无忧这样自己带着,而不是……交给别人。
无忧抬头看向手术室的方向,沉默了好半响,“小诺她……信命吧。”
像是沉睡了一个世纪,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世界已经荒芜成另一种模样,唐小诺最先苏醒的就是嗅觉,闻道了消毒水的味道。
她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眼睛好久没有动一下。
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情了,手被什么东西包裹着,动了动那东西也跟着动了,她还没侧首,就听到沙哑模糊的声音,“你醒来了?”
凯撒看着她睁开的眼睛,和手掌里动弹的小手,有那么几秒钟以为是他的幻觉。从昨晚到现在他有过不少这样的幻觉。
他问这个问题,也不知道多少次了。
唐小诺转过脑袋,有些失神的眼睛看着他,或者,只是看着他的方向。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