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礼带着小影下去休息了。君离玹看着自家王妃,问道:“你之前说珞素是你贴身小侍,所以你不用他行大礼,那小影这次又怎么算?他可是男子。”
对于凌麒央去托了小影,君离玹心里有些冒酸水。
凌麒央轻笑,道:“他身上有六哥的味道。”
君离玹意外地看着他。
“六哥所用的香料极为难得,他能沾上这种味道,一是他与六哥十分亲近,时常待在一起;二是六哥的香囊就在他身上,大邺男子的香囊是不会轻易给人的。这说明六哥看重他,也许还不止看重而已。六哥的人向我行礼,自然是能免则免。”凌麒央笑道。
君离玹看着句句在理的凌麒央,无奈的笑道:“就你聪明。”
还没等君离玹去奕王府,君离渊那边就派人来请了。昨天晚上又有士兵伤人,只不过这次那位士兵没有清醒,似是真的疯了。君离渊也发现事情并没有想的那么单纯,连忙派人让君离玹过去一趟。
很快,事情也传到了延熙帝耳朵里。此事的确蹊跷,延熙帝随即派了太医去为那些士兵诊治,事情一时间也没有定论。
两日后的早朝,延熙帝坐在大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一干臣子,说道:“军中发生兵卒梦游伤人的事,想必众卿家也知道,有什么看法都说一说。”
群臣沉默了一会儿,兵部侍郎出列道:“启禀皇上,臣以为此事应是有人指示,否则原本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梦游伤人?应严刑盘问那些兵卒,定能得到答案。”
“臣赞成兵部侍郎的话。”刑部尚书随后出列,“这事出的突然,若不是有人指使,也太奇怪了。微臣以为此人居心歹毒,定是想惑乱军心,削弱我军气势。若朝中不安,前方征战鞑玛部族的将士也一定会受到影响。”
事情发生在奕王管辖的军队,群臣也不好多说什么。
“郑太医。”延熙帝点了名。
“微臣在。”郑太医出列。
“你这两日去军中查看病情,结果如何?”延熙帝问道。
“回禀皇上,微臣无能。臣与几位同仁前往诊了脉,发疯的那位士兵的确是得了疯症。而之前伤人被关押的士兵神志还算清明,只是身体状况日渐衰败。臣与同行的太医分析了一夜,也没断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微臣有负皇上所托,肯请皇上降罪。”郑太医俯首叩地。
“你起来吧。”延熙帝摆摆手,“你是太医院院判,若真是有人蓄意为之,你断不出来,只能说明那个人是有备而来。”
“父皇。”五皇子君承晰出列道:“这件事发生在三皇兄军中,又如此迷雾重重,与三皇兄治军不严不无关系。否则怎么会只出现在三皇兄那儿,别人那里都无事。”
延熙帝深深地看了君承晰一眼,没说有话。
“儿臣愿意领罚。”君离渊没有辩解地跪下。
延熙帝扫视了众臣一圈,提高了声音问道:“离玹,你有什么看法?”
见自己兄长被君承晰刁难,君离玹十分不满,戾气肃杀地出跪到君离渊身边,说道:“回父皇,这件事只发生在三哥军里,明显是有人要针对三哥。三哥就算聪慧过人,也敌不过他人蓄意暗害。而且现在事情尚无定论,若这样处罚三哥,怕是会伤了军中将士们的心。”
麟王君离玹的戾气满朝文武无人不知,谁也不敢真惹到他头上,一干人等也识相地低头沉默。
“五皇兄将责任推到三哥身上,是不是想说将士伤人是三哥指使?”君离玹看向一边的君承晰。
“我可没这么说。”君承晰被君离玹的戾色惊了一跳,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
“人心难测。别人如何想都不要紧,但你我与三哥都是父皇的儿子,彼此的兄弟手足,遇事自然应该尽量照应帮忙,而不是站着说闲话。”君离玹继续道:“三哥不会做这种此地无银的事,也不会让父皇烦心。望父皇明鉴。”
延熙帝看向君承晰的眼神明显有些不满,随后对两人道:“你们起来吧。”
“谢父皇。”君离渊与君离玹起身。
沉默了一会儿,延熙帝冷声道:“离渊做事向来谨慎有分寸,朕相信这件事与他无关。至于治军不严一说,据朕所知,伤人的士兵都是前段时间暂时编到离渊军中的那一队,而那一队人原本是跟着君承荣出征打压鞑玛族的。离渊只是临时监管罢了。此事若真是人为,那么那些士兵是什么时候埋下的隐患还不得而知,不能以此就说是离渊的错。”
君承荣并没有兵权,去打压鞑玛族时,才得到一个临时兵权。后来寒关城事发,原本跟着君承荣的将士一多半重返边关,另一部分则在君承荣被收回临时兵权后,暂时分散编制。待寒关城平定后,重新组建。所以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在分给君离渊之前就有问题了,否则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君离渊军中做手脚,是绝对不可能的。
“吾皇明鉴!”左右丞相一并跪下,高声道。
其他人也听出了延熙帝的意思,忙跪下道:“吾皇圣明。”
延熙帝也不欲再多说,只道:“离玹,明日你带麒央去瞧瞧,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虽然对延熙帝这一决定颇为意外,但君离玹还是立刻应道:“是。”
他记得自己并没向父皇提起凌麒央会医术的事,不过想来,也可能是皇娘说的。
“父皇,凌麒央是卿子,怎可去军中?而且凌麒央虽才华出众,可也不能治病啊。”君承晰说道。
随后,五皇子一派的人也跳出来反对,例来没有女子和卿子步入军营的先例。
延熙帝起身喝道:“你们要么现在就给朕一个结果,拿不出结果就给朕闭嘴!”
君承晰噤声。
“退朝。”延熙帝挥袖离开。
君离玹扫视了一眼殿内的众臣,五皇子的人都迅速别过头,装作没看见。君承晰也低着头,准备一会儿随后离开。
君离渊拍拍君离玹,对两位老相做了个请的手示。左右丞相摸着胡子点点头,率先离开大殿。他之所以刚刚什么都不辩解,是认定延熙帝会站在他这一边,不是偏心,而是事实上这事的确与他无关。
现在延熙帝让凌麒央前去,他也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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