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邺国,皇子成年后都要出宫建府,嫡子一律封王,庶子按个人德行、功劳及学识封位。当然,也有不封的。但君离澈是嫡子,出宫后理应受封,但皇上却并未给王位,皇娘也只是笑着摇摇头,说皇上自有打算。
虽未封王,但延熙帝亲笔所书的匾额也足以奠定了君离澈的地位,甚至有人猜测,皇上这是有意立他为太子。但一切都是猜测而已,延熙帝始终未说什么。君离澈也淡定,完全没因这事而有半分不快,也让皇后安心不少。
“殿下,麟王爷来了。”小厮将君离玹引进正厅,君离澈正在与君离渊喝茶。
“我说怎么让我过来,原来是三哥来了。”君离玹将氅子交给小厮,坐了下来。
“我可是听说你昨晚在望阳伯府睡的。”君离澈笑道。
“嗯,带麒央回去看看。”君离玹说道。
“他怎么没一起来?”君离渊问道。看他弟弟这态度,明显应该带凌麒央一起来才是。
“昨晚没睡好,我让他先回去休息了。”君离玹喝了口热茶,说道:“这茶是父皇新赏的吧?”
君离澈笑道:“你倒会品,回头给你包一点,带回去给弟卿尝尝。”
“甚好。”君离玹点头。
“今早我来时,听百姓们在议论昨夜望阳伯府的事,是怎么回事?”君离渊问道。他原本以为是自家弟弟出事了,但看他这样也不像是有什么问题。
说到昨晚的事,君离玹原本柔和下来的眼神又冷起来,后将昨晚的事与两人说了一遍。
听完,君离澈笑道:“原本你戾气太重,谁见了你都怕,凌家那位小姐估计也是听过你威名在外,却也没敢多想。这次见到你,可能感觉和传言中不同,才出了这么个主意。”
君离玹微微皱着眉。
君离澈接着道:“若你是单独去的望阳伯府,她若看到你,大概躲都来不及。你身边有没有弟卿,直接决定了你的戾气程度。”
君离玹不语。其实他骨子里并不是个温柔的人,但面对凌麒央,他让自己必须温柔。只是没想到他对妻卿的心意,倒是让别人误会了。
“既然是对方自作自受,就无需在意了。”君离渊放下茶杯,说道:“今天叫你来,是鞑玛那件事。”
“父皇有定夺了?”君离玹问。
“主将还未定,副将定的是凌鸿之。大皇子被禁足,盈妃求情,被一并罚了。现在只等父皇的旨意了。”君离澈顿了一下,又问君离玹,“若父皇指你出征,你去吗?”
虽知可能性不大,但君离玹还是点了头。不为别的,只要想到前世鞑玛族竟敢应了凌麒央去和亲,君离玹就觉得怒火攻心。这一世必要先除了他们,以绝后患。
“冬季出征,其他还是次要,粮草才是关键。粮草不足,则军心不稳。之前大皇子去平定鞑玛,你又去平定东南,大邺为应对这两场战乱,国库已经吃紧。现再战,怕是不易。”君离澈道。
“现在不是丰收的季节,活物也都冬眠了,食物的确短缺。实在不行,只得让各府、州,及当地富户捐粮,暂解困境。”君离渊说道。
“这虽是个法子,但富户捐粮,朝廷也要给予回报。只怕有些人会借机邀功,以谋私利。”君离澈说道。
君离玹听着两个人的话,只沉默着喝茶。
君离澈见他不语,便轻踢了他一下,“你这个最有主意的,什么看法?”
君离玹放下杯子,淡笑道:“其实不必这么麻烦,与其便宜外人,还不如想想自己人。二皇兄的封地民生富足,去年又赶上大收,听说是仓满油流。向二皇兄借粮便是了。”
君离澈大笑着拍了他一下,“若让二皇兄知道你打他的主意,以后肯定要瞪你。”
君离玹也不在意,只道:“父皇不提,我们也别说。”
“离玹说的对,二皇兄与我们走的近,请他帮忙,他不会拒绝,我们也肯定要在父皇面前为他说好话。可若换做别人,就未必了。”君离渊点头道。
“嗯,我明白。”君离澈笑道。
翌日,延熙帝颁旨,安国将军为主帅,其子与凌鸿之为副将,六皇子君离澈为集粮官,领军六十万,赴寒关城平乱。
接到圣旨,君离澈并没有马上出发集粮,而是把自己关在王府整一日,让外人误以为他很为难。这事在旁人看来的确不好办,集粮只能多不能少,若粮草不够,第一个就要怪到集粮官头上。好在君离澈早有了眉目,只是装一下样子罢了。
次日在向延熙帝禀明想法,并得到应允后,君离澈带着圣旨和得力的手下,出发前往二皇子封地。
三日后,安国将军点兵出发。凌麒央不方便前去,便让前去代父送行的君离玹将伤药带给凌鸿之。君离玹没拒绝,只说回来讨谢礼。
与主将饮尽送行酒后。君离玹看着浩浩荡荡远去的军队,心中怅然,那些征战杀场的日子让他觉得很遥远,却也很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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