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袁清弥的事没有那么复杂,南鸿子仗着那无人多加注意的真仙境界,没多久就带着探听到的消息回来了。
“灵貅仙君袁清弥,据说贪得无厌,只要被他看上的财物,或者能给他赚来好处的人,都会紧抓不放,而且这人还能掐会算,时常会在你落难的时候找上门,让对方欠下他人情,并用神魂起誓日后还他。”
“……”
“听说帮忙的时候很爽快,但要债的时候,开出的条件又十分苛刻。”南鸿子显然也没想到,“袁清弥”会是这样一个“人”。
仙界之大,果真无奇不有。
但这听起来不太像浣剑,或谷主。
“这般招摇,没人想教训他?”离焰眯起眼睛。
就算当初在人间,正道修士被他压得透不过气,他看得最顺眼的河洛派天衍真人,还是会想着有朝一日,踏平魔修,扭转战局什么的。
“此人神出鬼没…”南鸿子无奈的说,“以至于最后仙界传言,如果袁仙君出现在你面前,你不是正在落难,就是马上要倒霉了。”
石中火捧腹大笑,南鸿子将它的嘴一把捂住。
为防隔墙有耳,他们来到楼阁外的悬崖前,又布下一个小小的法阵。
摒弃这里是南显天尊的势力范围,白鹿山的风光实在不错,细密的雨丝连绵不绝,山色灵木在雾气里朦朦胧胧,天光被乌云遮蔽,不时有凉风拂面而过。
仙人之间住得不算近,只是因为灵觉神识敏锐,所以仙宫虽大,但总有些不愉快,这层雨帘轻雾倒是恰到好处隔开了所有人。
因为是没有灵力蕴含的雨水。
起初觉得它普通,离焰现在才明白过来——就是这最普通的雨水,特别容易染上灵力仙气的味道,一旦出了什么变故,雨滴气息会立刻改变。
简直是活生生的指路风向标,暴露“我没干好事”的活牌子。
这事是他们摆阵法之后发现的,为了避免雨水改变,他们只能退到有飞檐遮蔽的地方。
再看一眼来来往往的仙人,手里撑的伞,原先想不明白的事情也恍然大悟:仙人总是难免要用个小法术什么的,为了避免雨水错误沾染到,虚惊一场惊师动众,当然要撑伞。还对所有踏入白鹿山不撑伞的仙人,都非常不满。
这防御体系,也是一绝。
说有用吧,一把伞就挡了,说没用……想也不可能。
估计这些伞上,还有什么符箓名堂。
譬如说,撑伞的人去向,完全倒映在白鹿山防御总阵的水镜之中,想混进来容易,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什么地方,想也别想。
离焰曾经统领魔道,上位者的想法,尤其是对自己地盘的防御之想,他很善于揣测。
因为禹仙君专断独行归一码事,如果真的愚笨,根本不可能成为多年之后,袁清弥唯一认识的仙君。
释沣还在思索袁清弥身上的谜团。
比起离焰只对浣剑有点印象,南鸿子只对黑渊谷主有过一些认识,释沣对这两人的熟悉,要更多一些。
“灵貅仙君,这名号…”
“不错,仙界之人都相信,袁清弥的原身是神兽貔貅。”
吞四方之财,只进不出,凶恶却又辟邪的神兽。
“不,我是说,灵貅…难道不是凤雄凰雌,麒雄麟雌,貔雄貅雌?”释沣对这仙君的名号困惑不是一点半点。
“呃!”南鸿子噎住了。
他摊开手,随意的说:“管它雌雄,总之袁清弥不是貔貅,他糊弄了整个仙界。”
“这倒没有,至少禹仙君知道真相。”
南鸿子与离焰同时想起那块玉佩,以及禹仙君非要陈禾接玉牌的反应。
一般来说,秘密愿意被透露给外人知晓,不是关系不错,就是事出突然别无选择,以释沣对浣剑尊者与黑渊谷主的了解,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让一位仙君欠下的人情,还是那种不得不接受帮助的糟糕情况…”
这事还能小?
“释沣啊,有一件事很有趣,袁清弥在这千年并没有完全销声匿迹,只是不露面而已。”南鸿子感兴趣的说,“欠这位袁仙君债的仙人越来越多,慢慢从大罗金仙才会遭受的‘待遇’,变成罗天上仙与少部分玄仙也会有了,而一位仙君当然不会闲着没事,专门救苦救难,于是一部分仙人还债方式变成‘帮灵貅仙君发展更多债务’,领命出现在不同的人面前,把他们变成下一个自己。”
“……”
所以白鹿山的仙人,一听说这是为灵貅仙君,向禹仙君讨债的人,顿时神色大变,避之唯恐不及。
一是不吉利,没人愿意看到象征“你快倒霉”的事情出现。
二是没人想要跌进这个无底洞,试图赖账?看看禹仙君,仙君都赖不掉不敢赖,你以为自己是谁?
释沣被自己师徒三人新身份惊住了。
这事的发展,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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