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外远远传来的喧哗声,梁夫人当然听见了。
“在东海敢不给我面子的,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行事这般嚣张的,只有渊楼,想请他们出手不难,但让他们在我红燕岛甚至香泉小院外动手的,这可是天价!”
梁夫人说着还叹了口气,随意给自己挽了个发髻,神色慵懒在妆台匣子里挑拈钗簪。
“东海无人不知,梁燕阁主梁夫人性喜美色,又贪得无厌,渊楼得罪了我,自然要拿出重重的一笔谢礼来!这不都得算在买主头上,能让渊楼答应这种交易的人,想要杀你——小辈,你紧张吗?”
“……”
陈禾僵硬。
——他惊的是,原来这蜘蛛就是梁燕阁主!
是那个貌如好女,冰肌玉骨的飞琼岛主的道侣!
道侣呀!陈禾特别想知道飞琼岛主还好不好,醍醐灌顶告诉陈禾,即使是修士,也不能跟某些妖修阴阳交.合,譬如狐妖,又好比蜘蛛。
不过飞琼岛主为什么会看上蜘蛛美人?
整个东海只有这么一个大乘期女修,没得选?
陈禾脑子里乱糟糟的,他又想到童小真说大乘期修士寿元悠长,千年朝夕相处,还不彼此厌憎?这说明飞琼岛主与梁夫人道侣做得挺久的了,至少不是大乘期才找上的,飞琼岛主的眼光,实在有点…不敢恭维?
香泉小院内外无人,渊楼的人警惕的停在院墙外,他们侧耳听了一下,没发现里面有什么动静,只好回头等少主命令。
渊楼少主恶狠狠的瞪他们一眼。
他的护卫无奈,只好扬声说:“渊楼之人,拜见梁夫人。有一中原修士,招惹了我家少主,又没头没脑的闯入夫人居处,我等奉命而来,还请——”
院内传来一声悦耳动人的娇嗔:
“哪来的冒失鬼,长夜漫漫,为何不进来一叙?”
渊楼众人脸上都微微变色。
这可不是什么美人垂青,梁燕阁梁夫人的红粉胭脂窟,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夫人…那修士…”
小院帐幔内,梁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禾,低声说:“快叫几声给外面的人听听,谁都知道,落在我手里的人,没有活着出去的。”
“……”
说得容易,这要怎么叫?
陈禾侧头思考了一下,仍是想不出双修的时候,发出什么样的声音最合适——他没见过啊,醍醐灌顶只有常识,而常识不会具体到声音。
“嗤。”梁夫人懒洋洋的说,“倒是忘记你们人类修士,总有这样不懂世情的无趣之辈。
说着她声音陡然转得柔媚了几分,她没有呻.吟,就是把一句话说得高高低低,兴味盎然,满含勾人的韵味:
“好人儿,为什么不进来?你们送给我的东西,我挺喜欢呢!”
外面的人听得险些骨酥体软。
更要命的是,梁夫人话音里还有一个陌生男子不住喘气的声音。
渊楼众人面面相觑。
一声没吭的陈禾:……
梁夫人说出的笑语声里不但饱含让人遐想的音韵,更恐怖的是,那男子喘息不止的声响同样出自她口。
陈禾有点恍惚的看着眼前明艳照人的女子:这,这是民间口技吧?
所以玩皮影戏的浣剑尊者,的确有很大可能,会对梁夫人一见钟情??
小院外面,渊楼少主铁青着脸,不敢进去,又不甘心这样退走,正在两难之际,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扭头一看,赫然发现飞琼岛主独自站在月光下,正冷冷瞧着他们。
“我等追杀一个散修…岛主勿怪,多有冒犯,明日渊楼必奉上赔礼!”护卫快速说完,暗示少主赶紧离开。
渊楼少主还想再说什么,护卫连连给他使眼色:逃进去的陈禾,就算跟梁夫人还没成事,飞琼岛主还能放过他?
东海谁不知道飞琼岛主沈玉柏最心烦的一件事,就是他道侣的水.性.杨花。
据说有的倒霉鬼还没来得及一亲芳泽,就被沈玉柏杀了。
渊楼少主最终愤愤而去。
以他本意,不看到陈禾的尸体,是不会罢休的,怎奈他父亲不在,沈玉柏绝对不会给他留什么面子,只能识相离开。
香泉小院外又恢复了冷清,飞琼岛主负手步入。
他掀起幔帐前,已经闻到了血腥味。
屋内陈禾听到追踪者退走,绷着的心弦松了一半,他眼前发黑,还强撑着暗暗调息,只听到飞琼岛主对梁夫人说:“此人伤口上有渊楼涂抹在兵刃上的毒,又身带三昧真火外邪难进,躺几天就好了,你不需管他。”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过几天要出门,所以在在存稿,前段时间家里又出事,所以留言一直没有回复,这状况还得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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