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看了一眼屏幕,直到现在也没有搜索到有人从出租屋里出来,可见李佳佳母亲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要折磨季明诚。说真的,要是换一个人被绑走,肖白也不会完全站在李佳佳母亲这方,可季明诚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他可以接受的底线,李佳佳这是被揭露的一例,还可能有更多的孩子受到过侵犯却不敢说出来。
按照加西亚给他们提供的说法,应该说必定会有更多潜在的被侵害者,这种魔鬼一旦尝到甜头就不会住手。
肖白平复了一下心情,迟疑道:“那你想怎么办?”在其他事情上他对缪宇报以信任,但这事儿毕竟是跟警察对着干的,缪宇是从警察学校毕业的,两人的三观可能会有不合。
“我说句难听一点的话,她折磨季明诚,能把人折腾多久?就算我们都不开口,警方也能顺利破案,她留下了太多线索。”缪宇分析道,“这种案例我以前也碰到过,如果季明诚还活着,并且嫌犯肯主动自首的话,警官会向法官求情,加上她的经历确实很值得人同情,可以说不会被重判。”
“那季明诚呢?”
缪宇有点阴冷地笑了一下:“我在乞丐营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死算什么呢?真正艰难的是在一无所有的境况下还要继续活着。这个案子一经曝光,这个知名律师立刻会身败名裂,面临他的还是不短的刑期。”
他说着看了肖白一眼,正色道:“相信我,恋童癖和强|奸犯在监狱中的待遇是最差的,他在里面不会好过的。”
监狱中也是有各类小团体的,欺软怕硬是惯常有的,像重刑犯就会横一些,经济类罪犯大多会被欺负。而恋童癖和强|奸犯不算强者也不算弱者,他们在其他囚犯眼中基本没有人权,连狱警也不爱管他们的事儿。
曾经有过一起新闻报道,说巴西兽父强|奸一岁半继子致其死亡,入狱后向狱友炫耀自己的罪行,被二十余名狱友虐打并轮|奸,消息一出,网上一片叫好之声。
“……这主意很不错,我就知道你最棒了。”肖白缓和下来,查到李佳佳母亲电话后拨打过去。
这是缪宇想到的比较接近两全其美的法子,就看对方肯不肯接受了,他俩都无权代替别人做决定,一切还都要看李佳佳母亲的意思。要是人家坚持要杀了季明诚,然后自己再给其陪葬,那他俩也都尊重她的选择。
肖白这一通电话打了很久,挂了电话后对着缪宇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这女人只是悲痛过度,不是真的失去了理智。她答应二十分钟后去附近派出所自首,我先联系几家媒体做爆料准备——啧啧衣冠楚楚的知名律师原来是禽兽转世,我觉得挺搏人眼球的。最好得开个专线,接受类似事件的匿名举报,我们再抠抠资料,看能不能多找出几名受害者来。”
这种事儿有时也很怪,一个人站出来需要很大的勇气,可一旦有人开了头,后续的反馈声音会越来越多,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缪宇含笑拍了拍他的脑袋:“乖。”这孩子心中还是很有正气的,中二是中二了一点,从根上来看并没有长歪。
“……”肖白本来敲键盘敲得不亦乐乎,被他一拍之下傻了好一会儿,脸颊涨红,挥手道,“你、你还是快点给李鸿哲打电话吧,晚了委托费就没有了。”
他一开始拦着不让缪宇跟李鸿哲说,是担心有了这条线索后李鸿哲顺藤摸瓜把李佳佳她母亲找出来,现在既然她母亲已经决定自首了,那就无所谓了,二十分钟时间警方是查不出什么来的。
这倒是,反正案子都破了,这钱不赚白不赚,缪宇应了一声,走出门去打电话了。
肖白呆坐在沙发上又愣了半天,抬手摸摸脑袋,敲两个字,又摸摸脑袋,把刚才被他碰过的地方翻来覆去摸了好多遍,才恍恍惚惚地醒过神来,对着门口翻了一个白眼,哼了一声,抿抿上翘的嘴角,又翻了一个白眼,连着哼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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